徐新韻一笑:“我就當這是交換的籌碼了?”
南澤一手拿起靈劍,朝微微蕩漾的水面刺了千鈞重的一劍,水面立刻掀起軒然大波。
徐新韻眼神一變,打了個響指,原本靜止不動的稻草人瞬間又活了過來,飛速撲過去。
南澤一劍挑開陣眼,在稻草人碰到他們之前跳進了水裡。
……
蕭以安覺得彷彿落入了混沌。
四周一片漆黑,他什麼都看不見,也摸不著,只能聽到無休止的刺耳尖叫。
這聲音吵得他心底發慌,十分煩躁,無論如何都無法靜心。
混沌黑暗無比,無邊無際,蕭以安盤腿坐於中央,一身白袍是天地間唯一的亮色。
他只感受到體內的靈力在橫沖直撞,各大筋脈的氣勁彷彿在打架。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極其強勢的力量,試圖淩駕於他的靈力、他的意識之上。
汗水從太陽xue滑下來,額間隱隱青筋隱隱凸現,蕭以安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雙方力量如同擰衣服一樣互相拉扯,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僵持不下之時,整個混沌忽地震顫一下,緊接著,蕭以安感受到了溫暖。他慢慢冷靜下來,運氣,嘗試著主導體內所有的力量。
兩人如今在藥鋪的小柴房裡。
南澤強行破了徐新韻的環境,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自己也被震出了內傷。
蕭以安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太陽xue處有著一束白色的光,來自南澤。
“仙君。”南澤臉色很差,還是放輕聲音,溫和地喊他,像清晨喊人起床一樣:“醒醒,仙君。”
安神香已經燃了半個時辰,屋內都是梔子花的味道。南澤擔心再濃會讓人不舒服,便親自守在旁邊,給他輸靈。
那日去見白澤族的人,南澤瞞著蕭以安的就是此事。
他並不是在彭南郡第一次見徐新韻。此人很強,深藏不露,南澤捉摸不透他,始終保持著懷疑的態度。至今為止,唯一能確定的便是這位徐二公子也來自白澤族。
那晚,徐新韻言之鑿鑿地跟南澤說:“境靈君的緣生訣有他途可解。”
南澤不清楚真假,但事關緣生訣,他不得不多留心。
徐新韻聲音依然清冷,嘴角含著抹笑,慢條斯理地說:“因為境靈君早便怨氣纏身,離入魔不過臨門一腳。”
南澤不想管蕭以安入不入魔。他只想知道緣生訣何解。
徐新韻道:“你們繼續往北,會經過彭南郡吧?屆時,我們做一個測試如何?”
南澤冷聲道:“什麼測試?”
“誘他入魔,試試那解緣生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