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謝淮岸又有些疑惑,為什麼過去這麼久了,他卻一封信都沒有寄給自己?
謝淮岸也沒有多想,提著行李和家書,正要去驛站寄東西回家,一下樓便有人吆喝道:“哪一位是謝淮岸謝公子,有平洲來信。”
“是我的。”謝淮岸趕緊去接,還給他了點碎銀子,臉上的笑容擋不住。
同為趕考的學生們知道謝淮岸中舉了,笑著湊過來打趣,道:“家書啊?”
“嗯。”謝淮岸難得露出好顏色。
“家中嬌妻來信?”“真是羨慕謝兄。”“夫人給謝兄寄來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謝淮岸開啟了包裹,看了裡面的東西,忽然頓了一下。
這個褶子的花紋十分眼熟,綠色的綢布裹著,上面燙金的三個大字,還蓋著官府的戳子,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他避開人群。
身後的人依舊在打趣,道:“什麼東西啊,不讓我們看?”“估計是情詩吧,我看謝兄跟夫人感情也很好。”“哈哈哈,什麼時候我能跟謝兄這麼幸運就好了。”
謝淮岸找了無人的角落,開啟了那封和離書,確實就是他去年寫的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池宴許的身邊,此時已經寫上了他的名字,還按了手掌印。
“怎麼會這樣了?”謝淮岸喃喃自語,有些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事情池宴許會跟自己和離,他明明……
“當然是因為他要嫁給他人了。”俞頌雅的聲音從身後響了起來,她正靠在樓梯的欄杆上,託著下巴,從上往下看他。
謝淮岸立即將和離書合上,冷著臉看向她,反問道:“你來做什麼?”
“來恭喜你呀,高中狀元啊。”俞頌雅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喜滋滋的問道,“之前你拒絕我,說你已經成親了,現在沒有婚約在身,要不要當我的郡馬爺?”
謝淮岸冷著臉,看向俞頌雅,道:“是你?”
“什麼是我?”俞頌雅不明所以。
謝淮岸深吸一口氣,道:“是你逼著他跟我和離的?”
“哇,你可別錯怪好人啊,我怎麼逼你們啊?”俞頌雅拍了拍胸口,一臉無辜的說道,“明日殿前我便求皇伯父把你賜婚給我。”
謝淮岸冷著臉,快步離開,跑到後院,將自己養在院子裡的馬兒牽了出來,翻身上馬。
“駕。”謝淮岸快把加鞭,快速出了城。
“喂,你要去哪裡?明天還要去金鑾殿啊!”俞頌雅急忙追出去。
謝淮岸不信,就算真的要和離,他也要看搞清楚,為什麼要分開?
他都按照他的期待,考中了狀元了。
謝淮岸這一路跑死了兩匹馬,沒日沒夜的跑了七日,回到平洲的時候,他已經形容潦草,宛如乞丐一般,不過到了平洲城,他也並未顯得格格不入。
戰亂讓平洲變得滿目瘡痍,全城皆是流離失所的難民,是從別的地方流浪來的,謝淮岸走在人群中,絲毫不顯得突兀,甚至還有人以為他也是難民。
“池家大婚,施粥了,大家快來啊。”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家都朝著池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