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年這時終於轉過臉看向姚越。
而躲在窗外的裴玄忌也終是看見了這人蒼冷如玉,清麗無儔的臉。
只不過,那雙好看的眼裡此刻卻竟全是哀求。
他掙紮著,喉頭攢動,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想要爭寵。”
爭寵?!
屋裡的姚越同屋外的裴玄忌幾乎同時一愣。
裴玄忌想,這小太監要爭的,應當就是江寒祁的寵,忽覺胸口微窒,說不上是什麼微妙難耐的滋味。
“是,陛下近來寵幸寧妃娘娘…他怕我跟在近前,會惹娘娘不悅…所以…才又將我關來這裡…再過五日,年夜…摘月樓…天燈…我打算在寧妃宮裡的天燈上做些手腳…讓陛下眼裡,只有我一人。”
“硫磺粉實在特殊,採買時皆要登記在冊,但此事我不想讓人知曉…我信得過姚太醫,所以才…”
雲知年所言,並無任何破綻。
一個以色侍人的宦官,害怕自己失寵後被拋棄,被永遠鎖在這處暗無天日的偏齋,倒也情有可原。
但姚越仍覺得不痛快。
十分不痛快。
而這種不痛快化在心裡,就成了強烈的妒恨,讓他迫不及待地,想從雲知年身上得到些什麼。
“我可以給公公想要的東西,且太醫署的藥房現在由我來打理,我去配硫磺粉,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
“但公公,你拿什麼來跟我換?”
“我…”
雲知年有些語塞,“我會給姚太醫銀子。”
“我不需要錢。”
姚越很幹脆地拒絕了雲知年,頓了頓,像是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才終於將那堪稱隱秘的一點兒欲好宣之於口。
“這樣罷,我這人呢,最大的愛好就是學醫,常愛觀人的身體,男人女人,我都看過不少,但對於太監的身體,我卻知之甚少。”
姚越端來一碗水。
“公公現在多飲些水,然後,當著我的面,小解給我看。”
“我看明白了,看過癮了,自然會給公公你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