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在宮中要好好照顧自己。姚越我已叮囑過了,回頭再讓隴西那邊敲打敲打,他定然不敢再欺負你。”
裴玄忌思及雲知年的處境,仍是惦念不下,“我知你捨不得你的陛下,但是知年,若是他對你不好,你也該早為自己打算…不要再忍辱求全。”
裴玄忌想要再勸勸雲知年的,勸雲知年放棄那段並不美好的感情,但是他卻沒有立場。
他不是雲知年的什麼人。
雲知年也已經當著他的面做出了選擇。
他只能尊重。
可這心頭又為何會那般酸苦。
他一個外人眼中桀驁不羈,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裴家三公子,又為何會因一個太監而失了心魂,卑微若此。
裴玄忌見雲知年久久未答話,這卑微感便覺得更重了些,從心口直往鼻腔裡竄,所以,在自己失態之前,裴玄忌便故作瀟灑地,仰頭看了眼天。
澄藍無垠,日頭明亮。
“是個好天。”
裴玄忌笑笑,掩飾起自己的失落,“陽義的天也好看。”
“是嗎?”
雲知年也意識到裴玄忌情緒不對,便也抬首,隨他一道舉目望天。
“是,好看的。若有機會…”
“老大!你還擱這兒幹嘛呢?弟兄們都在等你啊!”
“就走了!”
周遭有正守門的太監侍衛,還有他的那些兵營弟兄,裴玄忌最後看了眼雲知年,最終,就只是極為剋制地擁抱了一下。
“唔…”
裴玄忌懷抱熾熱,他的腦袋埋在雲知年的肩窩,近乎貪婪地吸嗅著那隻屬於這個人的清香。
“好好的。”
“明年,我再來看你。”
“若是那時,你改變了心意,我隨時願意帶你走。”
說罷,懷間熱意陡然抽離。
裴玄忌轉身,向自己的弟兄們大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