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落在發梢,雲知年有些心急,又怕被裴玄忌看出端倪,便攥住拳頭,想要快一些,可他越急卻越不順暢,停了好一會兒,雙腿都蹲不住發痛了,才勉強出來一點點,腹中痠麻的感覺仍在。
正當雲知年有些無措之際,身後卻倏而多了一雙手。
他一愣,轉頭正看見裴玄忌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盯住他看。
“你,你做什麼?”
袍擺被掀起,寬大的手掌按在他光裸的腰身上。
雲知年羞恥到戰慄不已,他想到自己第一次同裴玄忌産生所謂的交集,便就是被姚越迫著當面小解之時,便愈加慌亂赧然,連聲音都軟了下來,“我,我正在小解!”
“我知道啊。”
裴玄忌聲音發沉,“我抱著你來。”
雲知年腦中轟鳴一聲,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雙腿就被裴玄忌有力地抱起搭在健碩的手臂上,裴玄忌半蹲著,張開手臂,將他的腿分開。
“這樣會舒服點兒。”
“別著急,慢慢來,我抱得動你。”
“不,不要,阿忌,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
雲知年的臉紅得更深,仿若滴血。
這麼一來,就意味著,裴玄忌將會清清楚楚,將他看得完全分明,尤其是他那般醜陋的身體,會完完全全袒露在裴玄忌眼前…
雲知年自淨身後,就不願意再看自己的身子了,尤其是那塊橫亙在身下的碗大瘡口,那是他不同於尋常男人的地方,亦是他最隱秘而深沉的痛楚。
可江寒祁當初為了折辱他,故意在自己的寢宮命人打造了銅鏡,常會命他脫去下裳在銅鏡前跪著,將自己的身體一遍一遍觀看清楚,將自己被侵犯時的模樣一遍一遍記在心裡…長久淩虐之下,他確確實實脫敏不少,從最初的痛不欲生,到後來的麻木不仁,他將那個軟弱的自己藏進了堅不可摧的面具之中,江寒祁要他,他可以順從…姚越看他,他亦可以同意…可這塊面具卻在遇見裴玄忌之後,裂開了一道縫。
將從前那個會軟弱,會羞恥,會傷心的他,原原本本展露出來。
所以,在裴玄忌面前,他永遠無法做到對自己的身體視若無睹,他想在裴玄忌面前保留有尊嚴,“阿忌,你不要這樣,放我下來…”
雲知年的嗓音不由染上了一絲哭腔。
“不放。”
“就這麼來。”
裴玄忌堅持,他體力甚好,如此抱著一個成年男子也絲毫不會累殆,手臂穩到連抖動都沒有,“你前面,是我那晚昏了頭傷到的,所以才會半天小解不出…你蹲久了會難受,所以我替你蹲。”
“年兒,我這麼做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決定同你在一起,就是說明我能接受你,接受所有的你,無論無論你的身體如何,你都不必為此自慚形穢,更不必在我面前羞愧…因為無論你怎樣,在我心中始終都是是最好的。”
裴玄忌感受到懷裡的人兒漸漸放鬆下來,就抬手輕揉起他的小腹,哄道,“口口出來,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