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忌沖他笑道。
擦洗完畢後,雲知年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裴玄忌動作頓住,他匆匆放下布巾,替雲知年拉好衣服,“外面有馬蹄聲,正在向這邊逼近。”
“你在裡面待著,不要出聲,我去看看。”
說著,就握緊匕首,轉身要走。
馬蹄聲迫近了些,隱約還夾雜著呼喊,“老大!”
“裴三!”
“是我們的人!”
握著匕首的手一鬆,裴玄忌飛奔至山洞外,遠遠地正瞧見自己的手下策馬向山洞這邊尋來,應是看到他沿途做的標記了。
裴玄忌懸著的一顆心堪堪落下。
待眾人彙合之後,裴玄忌的二姐裴定茹居然也在,只她神色一直不大好,待看到裴玄忌安然無恙後,才恢複下來,“怎麼搞的!一連幾日都毫無訊息,躲在這個山洞中作甚?區區幾個匪徒,你也打不過嗎?我還以為你…你…”
裴玄忌轉過身,給他們看自己背上的那道傷口,“我受傷了,所以在此休養幾日,而且那幫人不是尋常的江匪,我同他們交過手,個個武功不凡,應是訓練有素的水軍。”
“水軍?”
裴定茹沉吟不語。
雲知年這時也從洞中走了出來。
裴玄忌光著上身,自是因為他穿的是裴玄忌的衣服,他頭發也已束好,還擦過了臉,整個人溫溫雅雅,很自然地站到了裴玄忌身邊,又有些刻意似的,同裴玄忌隔開一段距離。
“這位是?”
雲知年不認得裴定茹,待聽到裴玄忌稱她二姐後,才十分有禮地躬身致意,“見過裴二小姐。”
“在下雲知年,乃三品司禮掌印,奉皇令前往隴西為裴老將軍賀壽,奈何江中遇襲,幸得裴小參軍搭救方才無礙,裴家大恩,雲某沒齒難忘。”
雲知年一番話說得倒是滴水不漏。
裴定茹卻狐疑地望向雲知年。
她自看到雲知年的第一眼,就總覺得有哪裡有不對。
現下又瞧了半晌,總算是看出眉目了:裴玄忌頭上的發帶,居然和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