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忌卻已拉住雲知年的手往懷裡一送,旋將他打橫抱起,“光顧著拉你說話了,走,我先帶你出去。”
“你,你先放我下來。”
“不放。”
裴玄忌無賴起來亦是十分倔拗。
他知道雲知年現在未必肯走。
柳廷則,甚至於江寒祁,他們依舊被困,雲知年不會只顧自己脫身而將他們拋之於不顧。
裴玄忌似妒似醋,“其他人的事我自有安排,你只要跟著你夫君我就好。”
“什…什麼…夫君??”
雲知年的聲音明顯滯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裴玄忌在說什麼。
哪知,裴玄忌蠻不講理地應了一聲。
“嗯!叫我何事?”
“……”
雲知年啞然無語。
裴玄忌正色下來道,“其實這次回來,我二姐原本是想帶我去說親的。我思來想去覺得她說的倒是有理,我已經二十歲了,軍營裡跟我差不多大的弟兄們都早已成家立業,只有我還尚未娶妻婚配…”
“那你就去。”
雲知年語氣愈加不好,掙紮得也更大力了些。
裴玄忌只好按住他,好聲好氣地說道,“對啊,所以,我想同你成婚啊。等回到陽義,我就讓江旋安為我們主婚,我同鐘氏之間難免會有惡鬥,若我再不成婚,說不定日後也不會再有機會…”
“你,你莫要胡說!”
雲知年的腦海中瞬間閃回過自己的爹孃。
他的爹爹就是死在了戰場之上的。
裴玄忌此番說笑…怎竟像是在交代後事?
雲知年趕緊喝叱住裴玄忌,裴玄忌忙著安撫他,結果這兩人膠著間,不知怎的,竟將地上的燈盞一腳踏滅了。
裴玄忌動作驟頓。
“阿忌,你怎麼了?”
察覺到抱住自己的那雙手瞬間僵硬如石,雲知年也意識到了不對。
裴玄忌在害怕。
雖說他早便知曉裴玄忌夜不能視,但此時此刻,裴玄忌的這不可名狀的畏懼,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為強烈。
裴玄忌深吸一口氣,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放下了雲知年,便是再支撐不住,腿彎一屈,重重跪倒在地。
“阿忌?阿忌!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