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餘光瞥到了戲臺。
當中正有一其貌不揚的樂師沖他這邊看來。
雲知年心知不能再耽擱。
他禁足的這段日子,是楚橫替他向自己的先生公孫齡通風報信,約定就在今日戲院行事,當務之急,是要把姚越先行引開。
雲知年強壓下心頭的惡感,他垂首含住姚越的指尖,任他在自己口中肆意褻玩了好久,才喘出粗氣道,“我想吃,想吃你曾經買給我的烤餅…我很愛吃,後來派手下四處蒐集,也找不到口味相同的了…你買來餵我吃可好…”
雲知年祈求著。
他的唇被玩到發赤,微微啟開,撥出如蘭熱息。
姚越盯他片刻,似在猶豫。
雲知年道,“我不會跑的。你的隨從都在這裡看著,我還被你…被你扒成這般…我只能在這裡等你。”
“好。”
雲知年的下裳早被姚越去掉攥在了手中,他不急不緩地將輕薄的衫衣揉成條狀,隨後,套在雲知年的脖上系死,另一頭,則交給自己的手下,“把人看好,我去去就回。”
姚越前腳剛離開戲院,後腳戲院的燈倏忽就滅了。
戲院裡登時噓聲一片,混亂中,雲知年聽到那兩個隨從倒地的悶哼聲,緊接著,他脖上的繩就被另一雙更有力的手給抓住了。
“是,是先生的人嗎?”
黑暗中,雲知年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憑借直覺和一個模模糊糊的高大身影,能辨認出這是一個男人。
男人並沒有為他解開脖上繫著的繩索,而是像牽住一條狗一樣牽他往前走。
男人的視力應是極好,在黑暗中亦能健步如飛,腳步跨得極大。
雲知年走得極是費力,才能勉強跟上,他不知這人會不會看到他此刻衣冠不整的模樣,隻身體卻羞恥到近乎發顫,他停下腳步,幾乎咬碎了銀牙,才勉強從喉間擠道,“你,你等一下,我把繩索解開,褲子穿好,再跟你走…”
男人並不理會,反用了些手勁,拖拽住他繼續往前走,結果,雲知年被勒到,他用力地嗆咳起來,單薄的身體隨時都像是會被徹底折斷。
“咳…我,我不走了。”
被人侮辱的憤慨大抵是徹底沖破了理智。
雲知年停下腳步,雙眸發散。
他難受得想要扯開脖間的桎梏,奈何姚越給他繫上的是死結,任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解開,反讓那些布帛更緊地纏繞在面板之上。
男人亦也停下,一言不發地看向雲知年。
他們此時應已是穿過了戲臺子下面的那條暗道了,因嘈雜的人聲早已被隔絕開來,密閉的空間中,雲知年只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氣息,以及…
一股似有若無的松雪香氣。
阿…阿忌?!
雲知年猛地瞪大雙眼,可旋又無力垂落。
怎麼可能是阿忌。
阿忌最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