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年只要稍稍再上前一步,這利刃必將毫不留情的刺穿他的胸膛。
“阿忌…”
“到底是為什麼…”
焚心蝕骨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密密襲來。
雲知年嗆咳著,卻始終不肯退讓,只是痴痴隔著一層雨霧望向裴玄忌。
他甚至發了魔怔一般,向前邁開一步,直到大片大片血水從胸前暈開,才仿若從這劇痛中清醒過來。
他艱難地蠕動蒼白的唇瓣,“為什麼…”
“為什麼,阿忌…”
他的身體向被雨水打濕的蟬翼,近乎透明般跌落下去。
“和之!”
江寒祁扔掉雨傘,沖到雨中,將人抱起。
“哐當!”
長劍亦也轟然墜地。
其實裴玄忌並沒有刺下那一劍,只劍鋒稍稍劃破了一丁點兒皮肉,因為他沒有想到,雲知年不顧性命,也要靠近他。
一個叛徒,何苦演戲至此。
如今戲已落幕,雲知年也該回到,他本就心愛的男人身邊了。
自始至終,裴玄忌不過是陪著他,演完了這一整出戲。
裴玄忌強迫自己將目光收回,再不看一眼雲知年,厲聲喝道,“所有人,跟我走!”
一行人旋即上馬,浩蕩而去。
楚橫等人本想攔阻,卻被江寒祁叫住,“放他們走!傳朕旨意,上京九座城門皆要大開,不得設卡攔截!”
“朕的目的已然達到,也用不著再做這假意攔阻的戲碼了,既然這裴玄忌不願意同艾南硬碰,朕就逼他去碰,逼他去打,狄子牧這次盜取虎符有功,回頭朕自會重重有賞!”
“且這次,裴玄忌必然會徹底對雲知年死心,哈哈,再無人敢來同朕搶奪和之了,朕的乖和之,好和之…”
江寒祁幾近瘋狂地抱緊懷中的雲知年,“這次,你永遠,都不會再同朕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