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忌的人也個個驍勇,以一當十。
刺客眼看不敵,邊打邊退,裴玄忌一路追擊,這時從夾道突又竄出一人,揮刀打退了裴玄忌的攻勢。
這人武藝和經驗比裴玄忌還要高上一籌,裴玄忌漸招架不住,然而與此同時,他發現正同他纏鬥的這人…
身形和招式…都好生熟悉!
“狄兄!”
裴玄忌破口喊出。
狄子牧卻趁他稍有失神之際,抓住機會,一道寒光直劈向裴玄忌面門。
裴玄忌堪堪側身避過,卻被身旁的刺客抓住機會,將他死死困住。
“真的是你?”
裴玄忌索性收起劍,嘴角竟綻出一抹嘲諷般的笑意。
“你居然投靠了鐘氏!”
對面的黑衣人亦也收刀回鞘,沉默良久,緩緩揭開面巾。
清冷的月光冷冷映照在狄子牧的面容上,他神情複雜地望向裴玄忌,道了句,“對不起。”
“他們給我的,比隴西要多很多。我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抱負…我在隴西已經二十多年了,可是那裴元紹根本就是個資質平平的將帥,跟著他,哪裡還有什麼出頭的機會?茹兒心裡就只有隴西的軍士和百姓,對我的示愛視而不見,也不肯將軍隊交給我,我若繼續留在隴西,不過也只能當個副將!還不如投靠鐘氏,隴西不肯給我的,鐘氏都會給我!”
“所以,就為了這麼點權勢,你就要背叛自己的兄弟?你是何時投靠鐘氏的?!說啊!”
裴玄忌幾乎被滿腔怒火沖昏頭腦。
狄子牧從小同他一起長大,在他心裡,早已是家人兄長般的存在,卻沒想到,他這兄長,有朝一日會對自己拔刀相向。
“去年。”
事已敗露,狄子牧索性也不再隱瞞。
“去年,鐘氏就已派了探子去往隴西遊說於我。這件事曾經被元紹撞見過。”
“大哥?”
去年正是裴玄忌離開隴西,在京為官的時候,他同兄姐雖也有書信往來,但細想之餘,卻多是由二姐親書,大哥的信,他一封也未收到過。
“之後呢?”
裴玄忌的聲音在發抖。
“他揚言要將我逐出軍中,可我剛剛答應投靠鐘氏,要繼續留在隴西軍中為鐘氏傳遞情報。所以,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