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先回罷,還勞煩你多看管著些我這幫不懂規矩的弟兄。”
終於將難纏的狄子牧給應付走了。
眼下算是過去了,可更大的麻煩還在等著他。
裴玄忌輕嘆一聲,想自己當真是不該蹚這一趟渾水的。
可再細想下來,這次入京也並非全無收獲。
裴玄忌遠遠看到雲知年正揪著衣襟,在冷風裡等他,不由加快腳步。
“等得有些久了罷?”
雲知年的細長蔥白的指節被風吹著有些僵硬發紅,所以,他很自然的,抓了下雲知年的手,用溫熱的手掌替他捂著。
雲知年想要縮回手,卻被裴玄忌動作更快地搶先拉住,近乎霸道地緊緊握住。
“別動,這氅衣的內扣你沒繫上,會灌風,怪不得你冷。”
裴玄忌俯身,替他繫好釦子,才握著他的手往回走。
“拿來。”
捂暖了一隻手,裴玄忌又叫他把另一隻手伸過來。
雲知年遲疑了下,卻還是在對方不容抗拒的眼神逼視下,緩緩將手伸了過去。
裴玄忌再度牢牢握住。
雲知年垂下眼,長睫不安地亂動,生怕被人瞧見。
幸好,一路回去時,沒碰上什麼人。
但與之相反,他的冰涼的身體卻竟漸漸回溫,心緒也有點兒不可名狀的雀躍。
他張著雙目,遠眺向長不可及的宮道,心裡一直在盤算從這裡走回去的路程,想著,若是路再長一些,他能同裴玄忌這樣再走得久一些就好了。
“鐘後沒有為難你罷?”
雲知年對自己的這份小心思實在有些生恥,便主動開口,打破沉寂。
“沒有。”
裴玄忌側眸瞥了雲知年一眼,似有深意。
“知年,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