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初為何不放過雲識景啊?為何?!”
悽厲的笑容夾雜著眼淚咆哮而下, 江寒祁跨步上前,將極力掙紮反抗的雲知年死死按在腿間,抬起那一截細瘦的手腕,殘忍地命令姚越,“開始!”
姚越不敢不從。
他拿出早已被燒熱的匕首抵在那細潤的面板上,緩緩摩挲,將雲知年顫抖害怕的表情看在眼裡。
“公公,會有些疼,忍著些。”
姚越好心安撫,卻猛地將刀紮入,手腕上的薄皮被整個劃開,筋脈亦被尖刃挑開,一陣冰涼之後,伴隨著蠱蟲的尖銳鳴叫,子蠱被嵌入皮肉,須臾間,劇痛便從手腕快速攀至四肢百骸。
“啊…”
雲知年的痛呼慘叫被江寒祁的手堵在口中,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從喉間逸出發悶的哀哭。
鮮血滴滴答答地從手腕落下。
他無力地甩著腦袋,淚水瘋狂橫流,他好疼好疼啊,蠱蟲正順著血管爬至他的全身,他的手,身體,眼,耳,口,鼻都好疼啊,他是個罪人,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他殺了自己的弟弟,殺了那個已染沉毒命不久矣,只能不停同男人口口,否則就會肝腸寸斷而死,跪在他面前,求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弟弟。
他是罪人。
他罪有應得。
可他好疼好疼。
縱他罪孽纏身,能否因為這撕心裂肺的疼痛得到哪怕片刻的赦免?
他意識昏沉,耳邊彷彿又響起另一個清朗的聲音。
“疼就說出來。”
“說…出來?”
“嗯,說出來。”
他軟軟地張開被咬至殘破的唇瓣,輕喊了一句疼。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
為什麼沒有人回應他。
他想起來了。
原來,是他自己,親手推開了那個會回應他的人。
蠱蟲已經爬滿了他的經脈,正在啃噬他的血肉,在巨大的痛苦前,雲知年終是急火攻心,在一陣猛烈的抽搐之後,“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