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張口就來。”
秀家根本不屑於跟一個蠢貨自證,輕蔑地說道:“我不需要和你這種人解釋。”
“很好!那我便直接猛攻天守,看你還能嘴硬到幾時!”
望著在天守外叫囂的清正,秀家冷聲說道:“你要攻便攻,不過,一旦在此動武,天守傾毀,秀賴公生死難保,你可承擔得起?”
“你可曾想過若是動了秀賴公,那你府裡的人會怎樣?”清正怒道。
“你說什麼?”
此言一出,秀家臉上方才的沉穩與從容肉眼可見地崩裂開來,盡管這樣的距離下清正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這瞬息的沉默卻也暴露了他的軟肋。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我勸你還是不要牽連無辜了。”
清正的語氣愈發張狂,用幾近咆哮的聲音嚷道:“你若還是個男人,那就滾下來堂堂正正跟我決鬥!別躲在女人和孩子身後當懦夫!”
“呵……未嘗不可!”
”當心其中有詐!”近侍死死拽住秀家的衣袖,”只要秀賴公還在我們手中......”
然而早已關心則亂的秀家猛地甩開勸阻的手,隨後提著金色的太刀走下了天守閣。
他的指尖微微發抖,卻不是因恐懼,而是怒火、焦灼與不安交織成的亂流。清正那句”府裡的人”像毒箭般紮在心頭,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二之丸的廣場上,清正在士兵們的簇擁下已經等候多時。兩柄太刀同時出鞘的清響令四方士兵瞬間噤聲,空氣彷彿已然凝結。
秀家拔刀與清正對峙,如直面惡虎的孤狼。
清正看著秀家的臉色,深知此人病體未愈,招式雖仍精妙,卻已難擋他全力之下的攻勢,索性率先發動進攻。
”鏘——!”
第一記交鋒就震得秀家虎口發麻。清正乘勢猛攻,刀鋒裹挾著多年積怨劈頭斬下。秀家並沒有被這蠢貨的氣勢震懾,而是從容地化解了他的攻勢,同時尋找他招式裡的破綻。
但清正可不會給他冷靜思考的機會,高舉太刀再次劈來,聲勢駭人,秀家卻只是咬牙穩住腳步,一手舉刃橫擋,刃鋒相撞之處火星四濺,幾步踉蹌後仍強撐不倒。
“你就這點本事?”清正冷笑著逼上前,用力一拍,將秀家的劍蕩開半寸,叫囂道:“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還妄想執掌天下?”
“你這蠢貨什麼都不懂……”秀家低聲譏諷,卻因體力透支,聲音中已帶上了不該有的喘息。
“我不懂?你只不過是不願意承認……你最愛惜的還是自己的羽毛!”清正眼神愈發淩厲,步步緊逼,壓低嗓音在他耳邊說道:“你甚至不敢公佈他還活著的訊息。”
“你把他軟禁起來,還有臉說這種話?”秀家的太刀猛然橫掃,氣勢如虹,卻被清正側身閃開,趁他心亂之時,清正一擊將他逼退。
秀家雖擋下了清正砍來的太刀,但身形卻明顯晃動,肩頭已然血跡斑斑。
“今天就讓我為豐臣除了你這個禍害!”
清正厲嘯一聲,太刀高高揚起,刀鋒在斜陽下映出詭異的紅光。
就在刃鋒即將斬下之際,一道嘹亮的聲音自邊陲響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