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電競房和書房三點一線,通往樓下的大門關閉,上了鎖。
他終於開始惴惴不安了,枕在景流玉懷裡,小心翼翼地問:“景流玉,你是不是破産了?為什麼我只能待在一個樓層裡,你是把其他樓層都賣掉了嗎?不請阿姨和廚師也是因為沒錢了嗎?”
又單純又笨的想法。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被圈養了?
景流玉憐愛地親親他的嘴角,說:“沒有破産,只是不想讓你下樓。”
喻圓有時候弄不明白景流玉的想法。
總歸景流玉不會對他做什麼壞事就是了,不下樓就不下樓吧。
他這幾天走到哪兒都是景流玉抱著他去的,腳就沒沾過地,景流玉也太黏人了,多陪陪說不定就好了。
其實只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不會很無聊,景流玉處理工作的時候,喻圓就坐在他腿上,扒拉他的左手,把他的五根手指扒拉來扒拉去,再扣住握一握,比一比大小,或者給他塗個護手霜做個手膜。
實在無聊就摸摸他的臉,從額頭開始一點一點地摸,從骨形摸到皮肉,景流玉的眉形,頭發,下巴上鑽出來的胡茬,喻圓都摸了個遍,甚至還翻開景流玉的眼皮看,把他當成了個什麼好玩的玩具。然後驚喜地說他發際線裡有芝麻大小的痣。
“真的嗎?”他怎麼摸景流玉也不生氣,甚至還能抽空吻吻他熱乎乎的掌心。
“真的!連你都不知道?那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嗎?太好了!”喻圓很高興,自己先於景流玉發現了他身上的特徵,像小狗圈地盤一樣,在上面親了親,留下自己的氣味。
“你不許告訴別人,這樣就只有我知道了。萬一我們分開,或者有一天你老得我認不出來了,我還可以撥開你的頭發認出來你。”
童言無忌。
景流玉照著他的屁股拍了下:“不會分開的。”
不分開就不分開,打他屁股幹什麼?
喻圓在心裡嘟嘟囔囔的,薅了景流玉幾根頭發作為報複。
喻圓的無知無覺,或者說是縱容,讓景流玉向下試探的變本加厲。
直到某一天早上,喻圓迷迷糊糊從床上起來,想去找景流玉,卻發現拉不開房間門的門把手了。
他的活動範圍從一整間別墅,縮小到一整個樓層,現在變成了一間套房,他恍若大夢初醒,終於意識到景流玉把他關起來了,或許下一步他連臥室的門都走不出去了,最後只能被拴在床上。
說不定鐵鏈的長度只夠到衛生間的。
喻圓比劃了一下,那應該很沉了,因為衛生間有點兒遠,他不要。
景流玉跟在房間裡裝了眼睛一樣,他一醒就踩著點兒走進來,給他送早飯。
這次是肯德基的皮蛋瘦肉粥了,他很愛吃。
景流玉在臥室裡安裝了監控,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喻圓只要一醒,他就能知道,並且準時出現在他面前,為他送上可口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