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喻圓反複嘗試拉不開門時會不會嚇到哭泣,卻不想看見他哭,於是急匆匆端了早餐進來。
他想,到這種程度了,喻圓再傻也應該知道了。
喻圓卻只是一味地低著頭喝粥,喝了一大碗,顯得十分高深莫測,甚至還催促他指點他,說他喂粥的速度跟不上自己喝粥的速度,太不合格了。
景流玉摸不清他什麼意思,卻也知道以喻圓的智商,他不應該往複雜了想。
兩個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夜裡景流玉拍睡了喻圓,撐著額頭,藉著床頭微弱的燈光打量睡得香甜的喻圓,伸出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觸碰,那裡砰砰跳動著,屬於喻圓的一條鮮活生命。
他想掏出喻圓的心來看看,看看裡面到底裝著的是什麼,好弄懂怎麼才能完全佔有這個笨笨的圓圓。
喻圓等了第一天,醒來的時候沒發現身上栓了鐵鏈;第二天,身上依舊沒有;第三天,還是沒有……
以他的精力,天天圍著這麼個一畝三分地打轉,早晚是要出問題的。
景流玉在房間的時候還好,景流玉一不在他就無聊。
玩夠了ipad,就無聊地在房間裡東摳摳西摸摸,不知道從哪兒的翹邊撕了牆紙,開始還藏在沙發後面,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實在藏不住,景流玉才發現整面牆的牆紙都被他撕掉了。
學著用鐵絲插電視免費獲取訊號,插錯地方觸發了電視的自動保護,炸了電視。
跟著柯南學鹽立紅酒杯,砸了兩個杯子學成之後又開始霍霍房間裡的花瓶,還把地板劃傷了,為景流玉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裝修計劃。
等到第四天,他發現自己依舊沒有被鎖起來,幹脆和景流玉開誠布公了,他問:“你是不是要關我小黑屋?囚禁我?”
景流玉笑笑,撫摸他的臉蛋:“現在才發現嗎圓圓?”
他仔細注視著喻圓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和動作的反應,只要稍有不對,就會結束這場似囚非囚的“鬧劇”,這本質是他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獨佔欲實行的操作。
喻圓狠狠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兇狠地瞪著他:“哪有你這麼做的?討厭死了!我討厭你!我恨你!就算你把我囚禁到死,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死變態!快放我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景流玉以為喻圓會委屈,會掉眼淚,會難過,會生氣,卻沒想到會放這麼狠的話,說不喜歡他,恨他,囚禁到死也不會喜歡他,是從來沒有喜歡他嗎?那天酒店裡說過的話不算話嗎?
喻圓的演技有那麼好嗎?
還是這種蠢笨的人看起來實則最有心機,騙了他的真心又說討厭。
事情超出他的預料,景流玉臉色一下子血色全失,英俊的臉龐白如金紙,像是受了什麼不能接受的巨大打擊。
他心底湧上一個惡念,要不真的直接把人囚禁到死算了,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他。
喻圓看見他的眼睛晦暗了,甚至隱隱有淚痕,感覺自己的話好像說重了,他惴惴不安地湊過去,抿著嘴巴,鼓著腮幫子打量景流玉。
景流玉還沉浸在喻圓討厭他、恨他的話裡,嘴唇猝不及防貼上一抹甜絲絲的柔軟。
喻圓親了他一下。
“你到底還鎖不鎖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