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笑笑這會兒耳邊卻好似啞了一下,程朝昀那句話她聽得明白,卻又不太明白,最後只憑借本能道了兩個字,“什麼?”
程朝昀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認真地重複:“我明白你為什麼認為我是小程了,剛剛看信的時候,我也差點以為寫信的人是我。”
“不談這封信裡他的字跡確實相似,而且他信中的推薦,”他繼續說,“確實都是我熟悉的。”
程朝昀從小到大一直都不是一個喜好吃喝玩,他對這些事情應該並不熟悉。
但他身邊有對吃喝玩樂抱有極大興趣的盛時瑤和徐知然。
程朝昀升入瀾青附中讀高中那會兒,入學不久,盛時瑤和徐知然就把周圍好吃的好喝的以及好玩的摸清了個遍。
他不算了解,但耳濡目染,真有人問起這方面的事情,他回答的也就是這些。
剛剛看到信裡熟悉的各個推薦,每看一個他都會冒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彷彿寫信的人就是他,但全信讀完,那些開朗洋溢的口吻又不是他。
他先前讀過那麼多他們的通訊,卻遠沒有這次令人更有感觸。
阮笑笑與小程通訊近十年,在他還未與阮笑笑有接觸時,這位小程已經正關心著阮笑笑。
小程比他更早認識阮笑笑。
他的名字也比他更早見到阮笑笑。
甚至多想一點,盛時瑤和徐知然同樣更早與阮笑笑交好。
所思所想過多,一股不太有道理的念頭從他腦海裡漸漸浮出。
“阮笑笑,我好像是最後一個。”
沒頭沒尾的話,阮笑笑卻聽懂了。
“不是。”她否認,“我們只是遲了那麼一點點。”
他們本就靠得近,目光與鼻息都在近距離交錯。
阮笑笑看著他平直微抿的唇,快速吻了一下,像是微風拂掃,聲音輕輕的,“程朝昀,我們未來還會一起遇見更多人,不要說得我好像要死掉了一樣。”
“叔——”
不遠處的程黎正好抬頭,那個快速的吻她沒看見,但卻看見了自家叔叔驟然頓住的神情。
直覺告訴她現在不是打擾人的好時機,但第一道聲音已經發出,她硬著頭皮將話說完:“叔叔,唐忱年說有事找你和阮老師。”
她強行將視線移向阮笑笑疑惑看來的目光中,加上一句解釋,“唐忱年說是關於你們拜託唐叔叔的事情。”
她偏了下自己的手機,以視訊通話示意,“好像是關於一位鄧小姐的事情?”
阮笑笑想到之前程朝昀所說的唐忱年一家正在烏墩旅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