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走到屋前,許沐停下了腳步,林易濤略微思索過後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是原發性的脊椎損傷,骨折的壓迫導致神經和脊髓損傷,原則上,這種程度想恢複是十分困難的,神經這種東西,你也知道,很嬌貴。
像你說的這種脊柱脊髓損傷的病人,如果是完全損傷狀態,將殘留永久性的肢體癱瘓,即使不完全損傷,經過治療也會産生不同程度的肢體癱瘓。”
許沐的表情漸漸暗沉,其實在她確定之前,從醫經驗已經讓她心中有了答案,但她還是再次確認道:“有沒有可能完全恢複?”
林易濤嘆了一聲:“像這樣的患者,後期會陸續出現肺部感染,呼吸衰竭,泌尿系統感染很多的並發症,嚴重的話會對生命構成威脅,基本上很難再和正常人一樣了。”
天際邊的雲像燃起一把大火,來勢兇猛,許沐抬頭凝望著遠處的天空陷入沉思。
她回頭看見躺在院中木椅上的殷本木,對林易濤說:“嗯,我隨便問問。”
說完便進了院中,路過殷本木身邊時,許沐腳步頓了一下,殷本木不知道從哪拿了頂帽子卡在臉上,似乎睡著了。
許沐走進客廳,事務所的人還在忙,甚至還聽見角落裡他們急切的爭吵聲,紙張飛的一地都是,客廳一片狼籍,她默默走到冰箱那,拿出兩罐啤酒又走出客廳。
相比屋內的吵雜,一門之隔的院中安逸得像另一個世界。
其他人都陸續進了屋,許沐搬了個板凳坐到殷本木旁邊,用冰涼的啤酒罐碰了碰他的膀子。
殷本木猛然驚醒抬起頭,帽子掉在了地上,許沐彎腰撿起轉頭將啤酒塞進他手裡:“喝酒。”
殷本木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啤酒:“你受什麼刺激啦?還沒吃飯就找我喝酒?”
許沐把雙腿伸直看向天際邊最後一抹幽光:“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殷本木拉開易拉罐:“十幾年了,幹嘛?”
許沐將他拉開的啤酒奪了過去,又將手中沒開的啤酒再次塞進他手中:“是啊,十幾年了,好像都沒機會這樣和你正經聊聊人生。”
殷本木笑著把手上的易拉罐再次開啟,許沐將啤酒伸了過去和他幹了一下,猛地灌下一大口,冰涼的液體從喉嚨裡滑了下去。
她低頭看著腳下的螞蟻,忽然覺得弱小的生命在這個無限延伸的世界裡那麼渺小,那麼脆弱…
不禁皺起眉問道:“師兄你為什麼一直單著?”
殷本木緩緩轉著手中的啤酒罐,聽見許沐接著說道:“你收入高,人長得也好,身邊追求你的醫生護士一大堆,這麼多年也沒看你正兒八經和哪個女人處過物件。”
殷本木立馬瞪著許沐:“我說師妹,你不會也想問我是不是性向有問題吧?你是不是被那個尹婆娘洗腦了,現在也來操心我的情感問題了?”
許沐微微抬眸迎著那越來越弱的光線又猛喝了一口啤酒:“我只是沒想到你這樣對什麼事情都過眼雲煙的人,也會對一個女人用情那麼深!”
殷本木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頓了一下,又將啤酒送進口中,淺喝了一口笑道:“我對誰用情至深了?我要早知道你今天這麼優秀,以前就對你用情至深了,還給宋覃禍害你的機會?”
許沐淡淡的扯起嘴角:“這是偽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