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他們的通訊器響了一次,我不知道是哪裡的人聯絡他們,說了些什麼事情,然後,他們便不再那麼折騰人,也不問我的夢了。”
我笑了笑,“是什麼事情,跟西藏有關嗎?”
“對,你怎麼知道?”黎簇撓著臉上的傷,“不過他們那時候說,我接下來依然有的忙。他們帶我去那個石頭洞裡,似乎就是要做些什麼”他皺了皺眉,道:“他們原本還說,走完這趟以後,要帶我去吉林。”
我陷入沉思,也就是說,他們還沒有去長白山。沙海裡的東西,與那扇門有關聯?我在石洞裡“做夢”所看見的那扇開著的青銅門,代表了個什麼樣的訊號?更值得深究的是,這個意識訊號究竟來自哪裡?
我向張家隊伍借了部手機,打電話給胖子,讓他安排一下從北京去長白山的行程。旁邊的悶油瓶聽到我打出這個電話,側過頭看著我。我沖他一笑,同時對電話那頭道:“是啊,我和小哥。”
我覺得悶油瓶現在是再也沒有理由阻攔我,於公於私,我們都應該去青銅門一日遊。那邊的胖子一副怨婦口吻,說他為我做牛做馬,好不容易打通電話,結果我們倆去倒鬥還不捎上他。
我哎了一聲打斷,“誰說是要去雲頂天宮拿寶貝了?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以後,我保證向你彙報清楚。”
我先前把電子口令卡交給胖子,也託他在狼豺虎豹的權力爭奪中保護好秀秀。因為四九城中,自從小花鬧失蹤後,有些水面下的暗礁便露了出來。
還有一件事情,是我落的最後一個黑子。
那時候我即將離開北京去西藏,囑咐胖子在指定的時間透過解家的銀行賬戶走一筆賬,以任意一家貨運公司的名義。
那筆運輸款項指向的,會是西藏某個縣。當“他們”查出解家的資金流向這樣一個地方,便會懷疑是協助吳家的隊伍在西藏做文章。正如汪家自己曾做過的一樣,將一個地方的蛇種混入另一個地方,人為引導資訊素的方向。何況我在北京城還曾故意約見過一次小花,很像是會談合作。
當然,我沒那麼大膽子,在現實中並沒有發生他們所推測的事情。胖子在北京操縱資金時遵照的是我之前的指示,他們果然疑心重,不再讓黎簇讀取。減去費洛蒙這一項後,其他一些東西就自然而然暴露出來。
黎簇那小子看了看我,丟擲盤亙已久的疑問,“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吳邪?他們說吳邪的活動止步於西藏就該結束了。”
“不是啊,”我一本正經,“吳邪在西藏就死了。”
“那他呢?”黎簇指向張海客。
我心說臉一樣就是麻煩,道:“他姓張,跟吳家更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黎簇突然一臉訝異,“他姓張?這些就是張家人嗎?”
我頓了頓,“你對姓張的有什麼意見?”
黎簇搖搖頭,說只是從汪家人口中聽到過很多次張家。汪汪叫們對黎簇說,那個基地下面的地方,是由張家最先發現的。這個家族一直守護著一個秘密,而秘密本身,只有家族中核心的幾個人知道。
我心中一動,問:“他們有沒有透露過,那個石窟是個什麼東西?”
“沒有,不過他們說話給我的感覺,好像那些石頭很特殊,特殊到不該屬於這個世界。”黎簇抓抓頭發,“大概就是這樣吧。他們講,張家這一代的族長……”
我及時反應過來,忙示意他壓低聲音,別讓那群香港佬聽見。黎簇完全意識不到現任族長就坐在我身邊,小聲道:“千年前有個人偶然發現了這種材質,就用來做了個棺材,放進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這是那個古人的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我下意識看了眼悶油瓶,一方面心想這與悶油瓶那部分殘缺記憶似乎相吻合,另一方面,震驚於汪家竟然會知道張家的一段秘史。
按照黎簇聽來的說法,棺材裡嬰兒的生命應該能保持千年不變。當張家發現了古人的嬰棺,並瞭解了這個來自古代的計劃後,迎來的是整個家族的沸騰。若嬰兒在千載後依舊不老不死,這正證明瞭他們所守護的那個秘密。但是這個古人使用的量根本不夠,棺材大小的尺寸支撐不了千年的流逝,實際上嬰兒早早死在了棺材裡。
家族裡的高層發現棺材中的死嬰後,為了不讓家族的根基産生動搖,決定讓一個孩子來偽裝成這個嬰兒。後來社會巨變,格局動蕩,這個孩子被推上了族長的位子。
我倆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我看到悶油瓶的眼神變了變,轉頭安靜地看向車窗外。我覺得這個故事裡可能有些汪家杜撰的成分,然而裡面的每一個元素都出現得剛剛好,想反駁也無從下手。
“不過我沒搞懂,生命的變化關那石頭什麼事?”黎簇說:“難道你們也要我跟著去吉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