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本就沒睡,門一開她就發現了。
“誰?”也許因為在寰王府,她不認為有誰能闖進來,所以只是小聲地問。
東方定寰很快來到她床邊,一手捂住她嘴巴,“是我。”
爾雅坐在床上,看著他掀開床縵,坐在她床畔。
“睡不著嗎?”她看他雙眼在黑暗中熠熠發光,有些取笑地問。
“來看一下。”他挺著背坐在床緣,雙手抱胸,“你睡吧,我一會兒就回去。”
“……”敢情他是睡前還要盯著她才放心嗎?最好她被他這樣盯著,還能睡得著。爾雅心想這家夥無非就是不好意思說自己身邊沒了她睡不著,便把身子往後挪,“就挨著睡一晚,應該不礙事。”她實在是不捨他隔日又沒精打彩的。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茍且行事,欺負姑娘家?
想是這麼想,東方定寰仍是脫了鞋,躺上床,還裝模作樣躺得直挺挺的。
怎麼回事呢?他怎麼覺得她房裡風水比較好?床睡起來比他的舒服,屋裡味道聞著也清爽……
爾雅忍著笑意,將被子分他一半,輕輕靠向他,額頭抵著他肩膀,放鬆地閉上眼睡了。
“……”竟然睡了?不知為何東方定寰有點失落,雖然她對他的信任讓他心裡挺舒坦的,可就是別扭地覺得少了什麼。
他伸展身子,試著挪了挪姿勢,最後索性放棄掙紮,翻身面向她,將她抱在懷裡。
鮮嫩可口的小嫩肉,被包在衣裳底下,還是一樣透人,露出衣裳外的肌膚,像豆腐腦那般的滑嫩,勾人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豐盈的唇瓣,甚至是規律的呼吸與起伏,都讓他心癢難耐,男性蠢蠢欲動。
可是連他自個兒都沒發覺,過去數個夜裡,夜夜相擁而眠,他彷彿不經意被某種力量給馴服了,情願維持著這樣的蠢動,也不輕易擾她安眠。
他把臉貼在她發頂,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的床真的比較舒服。
爾雅在黑暗中睜開眼,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那聲嘆息既像嗚咽,又像撒嬌啊。
也許她會這麼大膽,只是不忍心他沒人陪罷了,她這陣子常常想起以前他在開明城臥底時,總會不經意發現他一個人在角落,吃飯也好,發愣也好,或者可能是觀察著誰,好像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
鐵寧兒說過,老二就是那種爹忙著領地內的大小事,娘忙著照顧弟弟們,他會自個兒去添飯,自個兒在角落努力吃飯,吃完還自個兒收拾,自個兒洗碗……一回過神來,他一個小不點兒已經把自己打點好,準備上床睡覺了。
可能有點自作多情吧?可爾雅覺得好心疼呢,她想陪伴他,靜靜的就好。
她伸出手環住他,在他頸背上撓了撓,甚至安撫地揉了揉他的發真的很舒服很好摸啊!
然後在他的臉貼向她時,她大膽地在他唇間吻了吻,鼻尖與鼻尖輕輕廝磨,“睡吧。”她安撫地道。
然後,東方定寰覺得那“彷彿少了些什麼”的空虛,被填滿了。
他倆一夜好眠。
其實東方定寰天沒亮就自離開了,不想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接連著數夜,爾旭人仍是發現了。
盡管爾家受到夜摩國的影響,那也不代表爾家的女人讓一個男人在她房裡過夜,是能夠對家人交代的事。爾旭人的臉色讓爾雅知道兄長非常的隱忍,以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