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沒有二話,撩起衣袖照做了。
“這……”湯幼寧握住他的手腕,問道:“不會有事吧?”
範子懸忙道:“師父的醫術你放心好了!”
“好吧……”她也不是不放心,就是看那玉盒子裡的小金蟲落在薄時衍的手腕上,畫面有點嚇人。
它長得圓滾滾,體態如瓢蟲,一下子就順著血腥味鑽了進去。
“不會有事,”陸謙顏解釋道:“子蠱種進去後,不一定保持活性,後面還需觀察兩日。”
“如何觀察?”湯幼寧追問道。
陸謙顏看她一眼,不答。
薄時衍用帕子在手腕上按住止血,道:“過幾天便知分曉。”
樂蘿縣主與姚順侯府顧三郎的事情,在京城傳揚了好幾日,漸漸沒了動靜。
兩家不做回應,也沒聽說定親走禮,估摸著是成不了事兒?
百姓們好奇觀望了幾日,熱情高漲,紛紛猜測是哪家沒看上對方。
有人說衍裕郡王府嫌棄姚順侯府沒落,也有人說,是那顧郎君不喜歡小縣主……
不同觀點各執一詞,或許能鬧到元宵節去。
樂蘿在她外祖家養身子,湯幼寧寫信問候了她的恢複狀況,並未上門去打擾。
她猜測,他們有家務事要處理。
此番落水大難不死,有驚無險,不僅把承恩侯府嚇壞了,齊弘維同樣後怕惱怒。
他回去後,對幾個僕役嚴刑拷打,是不是無辜,哪能經得起徹查?
起初還都在死扛著,齊弘維發狠當場打死一個,還是無人招認。
然後,他命人去把這幾個丫鬟婆子的家人給扣押過來,不肯招的,那就把她們家人給發賣到糟踐之地去。
都是家生子,賣身契捏在齊弘維手裡,他想如何處置都行,絕非戲言。
這般威脅恐嚇之下,才有人哭著認罪。
呂嬤嬤是伺候樂蘿的老人了,她這輩子在郡王府兢兢業業,眼看著即將頤養天年,誰知小孫子賭博惹禍。
欠下天大的一筆債務,交不出銀錢,生生被剁去一根手指!
賭莊的人三天兩頭上門圍堵,兒子兒媳沒法子,悄悄求到呂嬤嬤這裡來。
他們絲毫不敢聲張,一旦鬧出去,主家會辭退發配這種僕役,轉賣出去也沒人要。
呂嬤嬤一邊怒罵一邊把自己的積蓄給出去,無奈杯水車薪。
為了籌錢,鋌而走險順走了縣主的首飾,她不敢多拿,怕惹火上身,然而還被郡王妃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