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把柄在對方手裡,一來二去就會為她所用。
況且,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賭莊的人輪番過來,並非小事。
呂嬤嬤之所以能蠻得嚴嚴實實,還是郡王妃在暗中出手,她答應了替對方做事。
郡王妃予以重金酬謝,要呂嬤嬤在適當的時機出手,除掉樂蘿。
背主的奴才絕對沒有好下場,呂嬤嬤在偷竊之後,徹底沒有了回頭路,除了一條路走到黑,她別無他法。
所以才有了除夕夜那一幕,趁著大家上船沒注意,暗中松開攙扶的手,在裙擺遮掩下踢一腳縣主的小腿,讓她站立不穩,墜入河裡。
這種天氣,嬌貴的小娘子浸泡在冷水裡,不死也難活。
至於郡王妃對付樂蘿的動機,不外乎[子嗣]二字。
齊弘維只有樂蘿一個女兒,他竟然沒打算再生。
郡王妃身為繼室,過門後沒少為此與他爭吵,感覺匪夷所思。
尋常人家,不說重男輕女,大抵都認為男子才是繼承家業的人選。
誰家要是沒有兒子,那就絕後了,自己擁有的一切很可能被旁系親戚給奪了去。
齊弘維也沒有庶子,他為什麼不要兒子?!
郡王妃嫁過來許多年了,為此做過不少努力,她很想擁有自己的兒子,他不要,那她就去逼著他要。
要是他女兒死了,看還能去指望誰?
因為他們各自的謀算,叫樂蘿大過年的遭罪。
齊弘維弄清楚後,只軟禁了郡王妃,並未把此事聲張出去,更沒有大張旗鼓的休妻。
也不知他對承恩侯府做了怎樣的承諾,沒幾日就將樂蘿從她外祖家接回去了。
湯幼寧聽說後,心下不解又擔憂。
“這樣的繼母,往後還能和睦相處麼?她被揭穿後會不會惱羞成怒?”
留下來又是否會成為隱患?
薄時衍見她擔憂小姐妹,讓十璩派人又去打聽了一番。
比外人知道得更多一些,得到的結果是繼室被禁足,大機率不會被放出來了。
一些愛惜臉面的人家,都會這麼做,若把人和離或者送去莊子,那是大張旗鼓告訴外人‘我家有事’,他們通常選擇隱而不發,悄無聲息給禁足了。
對外的交際宴飲,直接稱病。
大戶人家可以讓犯錯的女眷‘久病不起’。
至於女眷的孃家,知道內情之後哪還敢鬧,作為過錯方甚至不敢有二話,撕破臉了彼此不好看,還會影響名聲。
湯幼寧聽說完反饋的內情,一時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