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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 2)

昭陽殿的禦書房,炎帝端坐龍案前批閱奏章,臉上的表情陰晴變換,一會兒黑臉皺眉,一會兒又眉開眼笑。手上拿著細毛狼毫朱筆,不時在奏摺上用朱筆寫下批示,看完一本又拿起下一本。

寂靜的大殿,只有角落的一隻獸頭八寶香薰爐在靜靜燃燒,細若遊絲的煙霧自獸嘴嫋嫋升起,飄向空曠的半空。

“徐繼仁!”炎帝威嚴的聲音驀然響起,引得大殿嗡嗡作響。

“老奴在!”門外快步走進來一個年約四旬的胖子,白淨的臉龐,尖細的嗓音,一身藍紫的衣袍裹著肥胖的身軀,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

“裕王到了嗎?”

“回皇上,還沒有。”老太監低垂著頭,注視著龍案下明黃的鹿皮軟底靴,上面粘了些紅褐色的泥土。皇上又去那個地方了,十八年了,沒想到皇上依然沒有忘記,東哥兒泉下有感也該含笑九泉了。

“啟稟皇上,裕王爺來了。”門外的侍衛進來稟報。

“讓他進來!”炎帝放下手中禦筆,抬起頭望著簾幕重重的殿外。二十年了,自那日冊封大典之後乾元便一去不返,這些年來朝中不乏大臣上奏說裕王擁兵自重,要皇帝下旨召裕王回朝。

炎帝對此從不理睬,當年八子奪位,眾兄弟手足相殘,若不是二弟乾元鼎力相助,又豈有他索特夙炎今日的榮登大寶?

“臣索特乾元參見皇上!”低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打斷了炎帝的沉思。

“乾元,快快起來!”炎帝快步步下龍案雙手扶起裕王,目光欣慰的打量自己這唯一的同胞兄弟。峨冠博帶,絳紫的朝服越發顯得英勇威武,二十年的軍中磨礪令他蛻去了少年銳氣,膚色暗了,輪廓深了,一雙獵鷹樣的眼睛隱透著犀利與果狠。

“謝皇上!”裕王恭敬的謝恩,順勢站起身,態度冷淡而疏遠。

“這些年過得好嗎?朕很掛念你。”炎帝不以為意,拉著他一同坐到椅子上。

炎帝的手有些冰涼,手指白皙修長隱隱可見青色的經脈。乾元低下頭凝視自己黝黑粗糙的大手,手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痕,那是當年母後用金釵劃下的,為了……

裕王冷了目光,輕輕抽回自己的手,低聲道:“謝皇上記掛,臣過得很好。”

炎帝的神色瞬間黯淡,目光落在乾元的手背,眼中掠過一絲冷意,傷感的道:“你這一走就是二十年,母後她老人家臨去時一直叨唸著你的名字。”

裕王眼眶微紅,抬手撫著自己手背的傷痕,當年那道幾乎廢去半個手掌的傷口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白痕,而當初那個自己為之受此責罰的人,卻早已是一捧黃土掩風流,紅顏白骨渺無音了。

“母後……她……臨走時說了什麼?”不管心中有多少怨恨,裕王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母後她沒說什麼,只是不斷的念著你的名字,眼睛巴巴地望著門口不肯合上。”說起已逝的太後,炎帝唏噓不已,當年母後為了幫他爭奪大寶不惜雙手染血,將其他八子連同他們身後的勢力屠殺殆盡,最後就連一奶同胞的弟弟乾元,也被母後趕出了京城。

“其實,母後最疼的人是你。”炎帝不無感嘆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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