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見郭曖看過來,微微一笑。
再看鮮於燕,他竟不見了。
此時,原本鮮於燕站立的地方,不知何時來了一頭血口獠牙的惡狼,那身型比妖狐一點不小,筋肉激突,利爪如刀,看上去兇惡無比。只是那惡狼卻有一雙溫柔明亮的眼睛,郭曖心下安定下來,知道那一定是鮮於燕,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的眼睛像鮮於燕那般明亮溫柔。
只是,想不到鮮於燕也會這等厲害的巫蠱之術,他的祖上應該是當年敕勒族中的貴族吧,也許鮮於一族就是敕勒族世襲相傳的大祭司也說不定。
郭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鮮於燕對鬼神之說不屑一顧了,原來鮮於一族竟是裝神弄鬼的祖宗。
那妖狐晃動著九根巨尾,張開血盆大口,啼叫起來,聲音如嬰孩一般。妖狐一縱落在三人站立的屋頂上,二人一狼,同這巨大的妖狐戰在一處。
雖然郭曖這邊人數多了,奈何手腳終究抵不過那妖狐的九根巨尾。巨尾掃過,掛著風嘯,每一根狐毛似乎都是一根鐵條做成,抽在身上隱隱作痛,如果不是有金光護著,早已骨斷筋酥。
郭曖、韓當只好施展輕身的功夫,與那妖狐纏鬥起來,招招落在妖狐尾巴上,卻不能傷及要害,二人心中實在的焦灼。
郭曖心中不由嘆息,自己現在能運轉三脈七輪中的元識之力,卻不能將這威力盡數發揮出來,眼下所用的法門也只是師傅當初教自己元識覺醒後,初步操縱元識之力的手段,根本算不上金剛密宗中的功夫,更不是什麼上乘功夫。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與妖狐鬥下去,以求尋著破綻。
郭曖、韓當與妖狐纏鬥了半個時辰,不由得看向鮮於燕,本指望他幻化作惡狼之後能有所手段,卻見鮮於燕也只是閃轉騰挪,無處下嘴。
鮮於燕化作惡狼之後,的確兇猛了不少,奈何沒有妖狐那樣的九根尾巴,也是碰不到妖狐的命門。他見郭曖、韓當看過來,忙使眼色,示意二人給自己創造機會,由他主攻。
郭曖一想自己確實沒有一招制勝的把握,連忙閃身後退,收好寶刀,掏出那架精工小弩,別好機簧弓弦,催動元識之力將弩釘打出,弩釘裹著金光飛射出去,一下命中妖狐,流出血來,映著雪白的毛皮,看得真切。
韓當見機,也抽身後退,雙手齊發,一枚枚燃著幽藍火焰的鋼針不斷射出。
妖狐一時疏忽,中了弩釘,不由大怒,見弩釘、鋼針雨點般射來,九隻巨尾悉數搖擺起來,撥打射來鋼針弩釘。
鮮於燕看準了破綻,倐地飛起,鑽過巨尾的縫隙,落到妖狐身上,張嘴咬住了妖狐的脖頸,同時四張利爪也扣勞了妖狐身子。
妖狐一陣劇痛,再顧不得那些鋼針弩釘,幾根尾巴啪啪啪的落下來,打在鮮於燕身上,鮮於燕忍住疼痛,死死咬住妖狐。
妖狐此刻亂了方寸,破綻百出。郭曖、韓當迅即收了暗器,再換上鋼刀、鐵簫,對著妖狐打去。
未出一炷香的功夫,妖狐敗勢已定。突然,妖狐九尾齊展,郭曖、韓當一個閃身退開。妖狐又猛的收回九隻巨尾,接連拍在鮮於燕身上,就地一滾,順勢逃去。
鮮於燕咬住九尾妖狐,鐵掃帚般的尾巴一直拍在身上,早已吃不住了,這接連一怕一滾,鮮於燕一個沒抓住,脫落下來,立時恢複了人形。
九尾妖狐目標太大,沒逃多遠,那人便收了巫術,沒入夜色裡,失了蹤跡。
這邊三人受傷也不輕,只好放任妖狐逃去。鮮於燕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幸好韓當有秘製的丹藥,暫時壓住了。
韓當幫鮮於燕穩住傷勢,又帶二人重回冰窖裡,說是有一張寒冰床,運功療傷,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