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它們的對視,讓我身後升起一陣涼意,當我回頭看去時,就見一張張牙舞爪的惡鬼向我撲了過來,我立刻轉身向前跑去。
可跑到那些臉譜前時,才慢慢的停下了腳步,因為那些臉譜被人摘了下來,在臉譜之後的是一張張熟悉的臉。
百舟,老鍾,東方,柳冉,倩倩,還有王探長,他們都從臉譜後面顯現出來,當最後一張臉譜被摘下來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自己。
與這個自己對視,我像是站在一面鏡子前,那張臉顯的呆滯而僵硬,好像是個人偶一般,沒有任何表情,非哭非笑,不怒不怯。
我向那個自己走去,想要從這張看了十幾年的臉上,找到一點特別的東西,可是找來找去,發現的只有自己最熟悉的樣子。
可是,我不是這樣的,我知道我不是這麼呆滯的一個人,我也有自己生動的表情,鮮活的思維,我和他們沒什麼區別。
可這樣想著,那些人卻在慢慢的離開,只留下我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而這時,那惡鬼又跑了過來,我急忙給自己帶上臉譜,想把它嚇走,可那惡鬼看了一眼,卻忽然笑了起來。
那種笑容不同於人類,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還要佯裝能夠嚇到別人,像是自娛自樂的小丑。
這個夢似是寓意頗深,等我從那笑聲中醒來時,還在想著剛才自己夢到的一切。
再次抬頭的時候,我看到走廊的窗外射進來明亮的光芒,此時已經接近中午了,我伸了個懶腰,卻不知百舟他去了什麼地方。
想來,他現在的事情也不少,應該去處理他的事了吧,我給老鍾他們打電話的時候,自己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看向病房裡的兩張床上各躺著一個人。
陳海東見我進來,向我打了個招呼,又看向身邊的女孩,問我是怎麼回事。
現在她還沒醒,但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蹟了,昨晚醫生們給她打的麻醉藥劑量很大,即便手術成功後,恐怕也需要再躺幾個小時,使得傷口自然癒合。
看著床上的女孩,我也不知該怎麼告訴陳海東她的身份,因為我也好奇,她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是什麼人告訴她我在這裡的?
或者我該相信那天在山上她說的話,她有我的記憶,自然能找到我的位置。
這麼想著,我又苦笑了一聲,找了把椅子坐在了他們,兩張病床之間的位置。
這時,手機裡傳來了老鐘的聲音,“喂,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東西已經被拿走了,還有那個人就是王探長,你們那邊呢?”
老鍾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才說,“不,這個人也是假扮的,真的王探長已經被害,我們開啟那間屋子的時候,找到了一個暗室,在那裡發現了王探長的屍體!”
這樣的結果既在情理之中,又是我的意料之外,回想起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詢問我的那些話,在現在看來卻更有寓意了。
我回應他,“如果沒什麼事,你們就先回來吧!醫院裡來了個人,我們在山上見過的!”
說完這些,我掛了電話,看著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她,心裡莫名的想起來在學校時的日子。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關注她的,就好像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心裡有種憧憬,想象著以後,生命中各種各樣的可能。
多姿多彩,但同時也充滿了冒險精神,因此在把我們之間的距離隔開,使我需要跳躍很長的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