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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哥!嶼哥!”錢方的大嗓門由遠及近,如清晨的起床鈴聲驟然打破了甜美夢境,韓嶼猛地一下被拉到現實中來——天吶!我剛剛都幹了些什麼!
落荒而逃的韓嶼疾走幾步,在長廊的拐角處迎面遇上了出來找人的錢方。
錢方大著舌頭,酒氣熏天:“我說嶼哥,去個洗手間你咋去了那麼久!”
韓嶼心有餘悸,含混著回答了他的疑問:“我頭有點暈,所以耽擱得久了點。”
好在同樣喝得不少的錢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只嘟嘟囔囔地抱怨:“我說呢,嶼哥你半天沒回來,害得我把快到手的妹子都丟下了,跑出來找你。”
韓嶼瞟了一眼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得了吧,你要真在外面亂來,回去就等著跪孫大小姐的搓衣板。”
s市的孫家做航運業起家,據說現任掌舵人孫老大以前還混過黑道,憑著一份不要命的狠勁,硬是闖下了偌大的家業。孫大小姐孫明月是孫老大的第一個孩子,備受倚重,甚至已經接管了部分家業。這小辣椒霸道得緊,又和錢家有娃娃親,錢方可謂是從小被她吃得死死的,大小姐說東,他不敢往西。
想起未婚妻的強勢模樣,哪怕是喝醉了酒的錢方也禁不住抖了抖,搖頭晃腦地感嘆:“嶼哥啊,還是你聰明,單身好啊,樂得自在逍遙。”
“s城明珠被你這狗屎運摘到手裡,羨慕你的人不知有多少,”韓嶼對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行為十分鄙夷,“你信不信你放出這句話去,想揍你的人能從天上人間一直排到你家那幢郊區別墅!”
孫明月極受孫老大的寵愛和器重,二十出頭就管著手底下好幾個船運公司,可想而知出嫁時的身家又將如何豐厚。她底下有三個弟弟,與她的感情也一向很好,十分樂得為姐姐撐腰。娶了孫明月就相當於獲得了孫家的全力支援,更不用說她除了能力出眾,還是個姿容明豔的大美人!
各方面沒有什麼十分出色的錢安,居然靠自家老媽和孫夫人定下的娃娃親,近水樓臺先得月,最終抱得美人歸,這可讓s市不少人明裡暗裡羨慕嫉妒恨得緊。
錢方嘿嘿笑了一聲,嘚瑟了一下,不再就此話題進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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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韓嶼和錢方的談話聲漸漸遠去,齊安脫力地倚在牆壁上,嘗試著平複自己砰砰砰砰的心跳,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過了這麼些年,第一次和自己夢寐以求的人靠得那麼近。
兩人身上都彌漫著滿滿的酒精氣息,但這樣隱隱綽綽、似有若無的曖昧,讓齊安曾經一度偃旗息鼓的心思再次捲土重來,這一次反而燃燒得更為猛烈:好想要不顧一切地得到他,哪怕就一瞬也好!
不知道是不是人喝醉了就比較容易放鬆防備,明明做了那麼久的心理建設才下定的決心,在韓嶼靠近的瞬間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如果沒有錢方的突然出現,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瞬間就再也無法忍耐,反手去擁抱那個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輕易就能牽動自己每一絲每一毫情緒的人。
想要得到熱烈的擁抱。想要得到無所顧忌的親吻。甚至想要更多……
想要得到他心裡,擺在第一的那個位置。
難以剋制。無法停止。飛蛾撲火。瘋狂渴望。
哪怕明明知道,這一切如同追逐著水中月鏡中花。結局註定只是一場空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韓小羽毛嚴肅臉:“我說齊安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難不成我交了女朋友,就會不要兄弟了麼?”
齊總遲疑:“e……我只想當,床上的那種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