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的動作很快,就在韓嶼把水杯之類的東西擺上桌子的那幾分鐘裡,從村民那裡借來的被子也已經被他放在床上疊得整整齊齊。
一切的雜活都被齊安一手包辦了,韓嶼站在那旁邊簡直自慚形穢——同是劇組拍戲的明星,人家輕輕鬆鬆把那點活兒都給幹完了,顯得自己就是個坐在一邊吃白飯的。
“睡吧”這兩個相當簡單的字眼,此刻要說出來不知為何令韓嶼心中有種滿滿的羞恥感。
齊安此刻也受到了這份不對勁的感染,他的耳垂已經漸漸紅透了,好在這燈光本來就是暖黃色,為他遮掩了幾分,並不像平日裡亮如白晝的燈火那樣使人無所遁形。
真到了有可能親密接觸的時刻,平日裡很能裝逼的齊·老司機·安此刻心中的緊張,一點兒也不比韓嶼來得少。
到底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齊安吸了一口氣,強行放平了自己的語氣:“這都快一點了,我們……還是睡吧?”
韓嶼也沒什麼別的話說,趕緊如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輕微的“咔擦”聲響過後,唯一的燈光都歸於熄滅,韓·超慫·小羽毛閉眼咬牙,以一種英勇就義的姿態,迅速地鑽進了被窩裡。
齊安從善如流,默默地躺在了他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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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是一張單人床。
其次,這兩個大男人的身量都算不上小。
即使已經盡力地側過身子,在如此狹小的空間之內,一旦想要翻身,還是免不了會有點騰挪不開。
韓嶼心虛地背過身去,齊安也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側身朝向了另一面。
兩個人看似背對背靠在一起,其實在他們的脊背之間,始終隔著差不多一指寬的距離——足以感受到背後那人逐漸攀升的體溫,卻無論如何不敢真正靠近。
這種平靜大概持續了有四十多分鐘。
韓嶼連睡衣都沒有好意思換上,這種和衣而臥的感覺讓他略有點難受。
一想到身邊的齊安還是規規矩矩地穿著襯衫就直接躺下,這種別扭感就愈發強烈了。
聽著身旁那人的呼吸十分平穩,彷彿已經伴著窗外沙沙的雨聲沉沉入眠,韓嶼終於忍不住試探性地小聲問了一句:“齊哥,你睡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韓·小心翼翼·小羽毛:齊哥你睡了嗎?睡了的話,我……偷偷親一口?
齊·心跳如雷·老司機:怎麼辦怎麼辦!此刻的我已經直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