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哈爾哈哈大笑:“什麼私吞?我怎麼可能……”
他忽然愣住,反應過來後瞬間張牙舞爪,隨即大喝一聲,周遭騎兵立馬將朱辭秋圍困,無數刀劍對向她。
“你是故意讓那些人給我送的!”
朱辭秋趁按住她的那騎兵拔刀之時,伺機從發髻上取下一根簪子,用手摩挲著,“如今那些珍寶,怕是已快馬加鞭到了布魯首領帳中了吧?”
在布魯哈爾慌忙叫人給族中通風報信時,她略微偏頭,看向茫茫荒野,忽然反手將發簪尖端對向自己的脖頸,迅速插下去。
就在那一瞬間,一支雲箭從遠處“咻”的一聲,將剛觸碰到朱辭秋肌膚的發簪打落在地。
朱辭秋低頭看向地上的雲箭,忽然笑了。
果然是烏玉勝。
烏玉勝與她,有過太多過往是非,就連她入南夏和親,都是這廝提出的。讓她無可避免地以為,他在報複她。
早在送親與迎親隊伍交換之時,她就發現暗中觀察的人,也就只有自大又愚蠢的布魯哈爾沉浸在她給他的金銀陷阱中無法自拔。
看見雲箭忽地射來,布魯哈爾與其屬下立馬警戒,他們迅速上馬調轉馬身,卻在發現遠處也是南夏隊伍後瞬間安定。
那是小少主烏玉勝的親兵,為首的正是他本人。
看清來人後,囂張的迎親隊伍立馬恭敬地跪在地上,布魯哈爾右手握拳放於左胸,用南夏話大聲表忠心:“小少主您怎麼來了?!這女人十分不聽話,屬下只能略作懲戒!好讓她臣服於您,臣服於南夏!”
但烏玉勝只是騎著比旁人要高大許多的駿馬,在所有人注視下沉默著。
良久,他雙腿打馬,馬蹄聲在靜寂的荒野中一踏一踏地響著。他並未拉住韁繩,而是搭好弓箭,瞄準越離越近的布魯哈爾。
朱辭秋躲在暗處,聽見“咻”的一聲。
雲箭穿過布魯哈爾的右肩,讓他吃痛捂住傷口,又吃驚地望向射箭之人。
“你算個什麼東西?”烏玉勝手中弓箭又上一支雲箭,再次瞄準布魯哈爾,見後者想要逃離時,悠閑地開口,“你若再動,我射偏之地將是你的寸田之地。”
直到他射出第三支雲箭,眼中寒光直射地上跪著的狼狽的人:“還不帶著你的人滾?”
布魯哈爾這才敢捂著被連射三箭的右肩傷口,揮手帶著隊伍倉皇而去。
待荒原上只剩下烏玉勝與其親兵後,他用熟練的中原話朝躲在轎身後側的朱辭秋說道:“出來。”
語氣中的刀刺能讓人遍體生寒,流出鮮血。
朱辭秋面色蒼白,寒冷與疼痛叫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她隨意擦掉嘴角的血漬,邁著不穩的步子走了出來。
等得不耐煩的烏玉勝跳下馬,粗暴地拽著她,將她扔進了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