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攔在她面前,急道:“殿下!您這是做甚!”
她一把推開侍女,吼道:“去給我備馬!”又朝另一邊的侍女大聲道:“你馬上找人去給陛下發奏疏,說我外出遊玩一段時日。”
她們不敢忤逆她,只能乖乖照做。
朱辭秋跑死了四匹馬,手掌與雙腿都磨出血泡,晝夜不停地只用十一日就到了龍虎關。
穆東風向她說明瞭前因後果,並說明烏玉勝不日便會被斬首示眾。當時聽完後,她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你信他嗎?”
第二句:“他在哪?”
當時的烏玉勝被關在牢中,她亮出公主令牌,逼著穆東風帶她去了牢獄。
烏玉勝被打得渾身是血,潔白的裡衣被染成鮮紅色,破爛不堪地露出身上猙獰的傷口。頭發與血漬黏在一起,把俊秀的臉遮擋住,那雙眼睛也失去光彩。
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朱辭秋,他猛地站起身,手銬腳鐐在動作間叮鈴咣啷地響著,驚訝的聲音在空曠的牢獄中回響:“殿下,您怎麼來了?”
他扭頭看向她所來的方向,啞口愣住幾瞬,不敢開口卻又直勾勾的盯著她,就像犯錯的狗一般讓人生氣,又覺得他現下十分可憐。
朱辭秋站在外頭,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她咬著嘴唇阻止自己落下淚,也阻止自己不去心疼他,她顫抖著開口:“你是誰?”
“臣是穆雨生。”
她抬起頭,又搖頭,“告訴我,你是誰!”
烏玉勝雙手抓著牢門,鮮血從柱子上滴在地上,他眼神堅定,執意道:“臣只是穆雨生。”
“殿下信我。”
朱辭秋一直在搖頭。她後退一步,再問了一次:“你究竟是誰?”
烏玉勝看著她沉默一瞬,他嘆了一口氣,最終緩緩開口,語氣像是在懇求她的原諒:“臣真名為烏玉勝,但我與南夏已毫無瓜葛,也並非細作,我與他們更無可能勾連陷害穆老將軍。殿下,穆老將軍,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但中間故事太多太過複雜,不能立馬向殿下說清楚緣由,從前,我也不敢告訴殿下。怕殿下知道後,不信我、厭惡我,甚至惡心我。”
“臣現在只要殿下信我,我便能在此活下去查出兇手。”
她注視著他,搖頭苦笑,眼中的冰霜愈發濃烈:“你曾有無數機會,可以告訴我。”
不想再聽烏玉勝的辯解,她抬手打斷了他,又緩緩從袖中掏出牢房鑰匙,開啟了牢門,將手銬腳鐐的鑰匙扔給他。
“殿下哪來的鑰匙?”烏玉勝接過鑰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冷聲道:“出來,跟我走。”
烏玉勝愣怔一瞬,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情緒,他沉默地解開手銬腳鐐,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向她,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她皺著眉頭不願,也不敢再看他。
配合著他的步子,她將烏玉勝帶到穆東風所說的密道,穿過密道後,外頭停著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