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知錯了!我們知錯了!”
方才還中氣十足的男人們,如今滿臉滿口恐懼害怕,生怕會丟了性命。
“呵!莊子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素日在莊裡好吃懶做,夜裡私逃出來打獵的!難道莊主平日虧待了你們不成?簡直不把主家張大人放在眼裡!”
尖嘴猴腮的刻薄男人用刀挑起離他最近的男人的下巴,看見刀下之人顫抖著身子,面露恐懼,他十分開心,甚至笑出了聲。
“瞧瞧,怎麼嚇成這樣?我又不吃人,怎麼這麼害怕啊!”
話音未落,刀光瞬間劃破雨簾,持刀之人大笑著刺破男人脆弱的雙眼,鮮血霎時噴湧而出,濺了泥濘一地。
男人捂著被刺穿的雙眼,不停地求饒。
餘下三名男人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雙手皸裂的男人懷中尚有餘溫的兔子肉不小心滑落出來。尖嘴猴腮的護院低頭一凝,將其一刀挑起,湊到鼻尖聞了聞,隨即冷笑一聲,刀柄一甩,那原本被保護得很好的兔子肉被隨意地扔向不遠處的坑窪裡。
然後,男人們被棍棒打得更嚴重。
“這周遭的野物都是莊主的,你們這是跟莊主搶獵物呢?”
狗屁之言。
朱辭秋無聲冷笑。
她倒是不知,如今燕京區區一個莊子的莊主,竟然能有這般大的權力,都能隨意打罵良民,濫用私刑了。
烏玉勝悄無聲息地人跟在她身後,輕輕捏住她的胳膊。
她輕聲道:“若我不救他們,他們會死。”
“死了便死了。”
烏玉勝冷言冷語,好生絕情。緊接著他又忽然反應過來,趕忙攬住朱辭秋的腰,語氣柔和下來:“若阿秋想救,我便替你去殺死那幾個酒囊飯袋。”
若現在救下他們,他們定然回不去赤水莊了。可若不救,便只有死路一條。
朱辭秋扭頭看向烏玉勝,視線自鼻樑處的痣滑落到虎口的那道傷疤上。她嘴唇微動,睫毛在昏暗下撲扇撲扇,眼底竟多了些不忍。
她複看向廟外猖狂的小人,輕聲溫柔道:“烏玉勝,我會補償你。”
“好。”
烏玉勝擋在她面前,抽出腰上的劍。
“阿秋,躲好。別叫他們髒了你的眼。”
而外頭,那些看著他們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頤指氣使的護院竟還發出笑聲:“莊主大人有大量,沒要你們的命,囑咐我只對不聽話的奴僕略施懲戒即可。你們還不感恩戴德,叩謝莊主不殺之恩?!”
話音未落,烏玉勝戴好鬥笠,一身邪氣外洩,站定在趴在地上被打得說不出話的農戶面前。
他一劍砍斷其中一名手持棍棒的護院的手,那人先是驚訝,隨即疼痛襲來,捂著不停出血的斷臂在地上翻滾叫喊。
烏玉勝眉眼淩厲,聲音冰冷如寒夜:“擾我好夢,該死。”
尖嘴猴腮的護院皺緊眉頭,攥緊手中的刀:“哪裡來的醃臢,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