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烏玉勝便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時,驟然將劍抵住他的咽喉。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在脆弱的脖頸上狠狠一劃。
鮮血霎時噴湧!
烏玉勝像丟垃圾一樣,將這個一直趾高氣昂的護院扔在地上,任由他捂著自己的脖子瘋狂掙紮,直到再也沒有氣息,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又看向剩下幾人,那幾人見著兩人慘狀,竟還能舉起刀,朝他吼道:“大膽賊人!你可知我們主家是誰?!我們主家乃是當今太子的恩師——張崇勳張大人……”
說話的人被一劍封喉,再也發不出一個字。
“聒噪。”烏玉勝豎起劍身,用胳膊肘將劍上的血漬擦幹淨,抬眼看向握著刀不停顫抖的護院,道,“還不逃?這麼想和他們在黃泉路做個伴?”
連求饒聲都省了,幾人扔下棍棒刀劍,慌忙地連馬兒都丟在原地不敢去管,腿軟的摔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來,只為了遠離烏玉勝。
可惜,烏玉勝根本沒讓他們跑多遠,幾人還未來得及慶幸逃離虎口呢,便被忽然射向他們的箭刺了個對穿。
他放下弓箭,彎腰撿起地上的刀,將刀對準仍舊掙紮在地上的斷臂之人,然後狠狠插向他的心口。
刀立在屍體上,被雨水沖刷後洗去了血跡。
“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農戶們不敢管身上傷口,只一心跪在地上朝烏玉勝不停地磕頭。
烏玉勝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進了破廟內。
朱辭秋安靜地看著外頭淋雨的農戶,直到烏玉勝坐在她身旁,朝她伸出手,道:“補償。”
“他們今夜回不了赤水莊了,先讓他們在這裡將就一夜吧。我們換個地方休息。”
她站起身,戴好帷帽,本不想再與烏玉勝多說些什麼,可背對他時,聽見他跟在自己身後的腳步聲,忽然頓在原地,說道:“殺了護院,現下他們是可以逃過一劫。可明日回到赤水莊,莊主定會叫他們死得更慘,他們的家人自然也不能倖免於難。”
“我所認識的朱辭秋,從不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烏玉勝身上沾滿雨水冷氣,不敢靠她太近,只在身後亦步亦趨,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只開口說著,“附近有一處山洞,雖沒有此處寬敞,但好在裡側保暖透不進風,雨水也進不去。”
朱辭秋點了點頭。
烏玉勝將佛像後的黑色鬥篷披在朱辭秋身上,將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確保淋不到一絲雨後又拾起一旁的包袱,拉著她往外走去。
朱辭秋路過仍然跪在雨中的農戶時,餘光瞥見了被扔在一旁的油紙包,她緩緩走到那處,烏玉勝替她拾起早已被雨水浸潤的兔子肉。
她扯了扯烏玉勝的袖子,用下巴點了點雙手皸裂的男人。
烏玉勝並不溫柔地將那包兔子肉扔回到男人懷裡,然後便拉著朱辭秋頭也不回地走了。
“要想活命,明日莫回赤水莊,在城門口等顧大人。”
朱辭秋停了下來,清脆平靜的聲音在雨夜中也清晰可聞。
“顧大人剛正不阿,定能保諸位一命。”
夏日的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未走到山洞,雨勢便逐漸小了起來。
山洞果然就在不遠處。
洞內竟然有些幹柴,想必是之前來此避雨的農戶獵戶留在此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