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僕接下荷包,敢怒不敢言。
誰知道這些喜怒無常的南夏人會不會突然發飆,給他們一刀。
朱辭秋戴上帷帽剛到門口,這南夏人便收刀回鞘,與她對視一眼後迅速移開眼神,毫不停留地轉身便走。
“……”
白蘭揚見人走後才出聲問道:“這人什麼情況?大早上發瘋嗎?”
無人搭理他。
朱辭秋看著遠去的南夏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人,越看越像烏玉勝。
被人這麼一攪弄,幾人瞌睡全無,全都坐在院子裡的石桌邊面面相覷。
朱辭秋手握著茶杯,腦中還殘留著昨夜烏玉勝的身影,還有方才莫名其妙來此地舞刀弄劍的南夏人背影。
“殿下,在想什麼?”顧霜昶突然出聲。
朱辭秋恍然回神,趕緊撇去了腦中思緒。
她看向顧霜昶,眼睛裡還殘留著沒有來得及收幹淨的悵然若失。
顧霜昶似乎看出她的不對勁,卻什麼都未說,只頓了頓,溫聲問道:“殿下,今日還要去找北宣王嗎?”
朱辭秋半垂著眼,長而密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緒。很快,她抬眼直視顧霜昶:“要去。但不能空手去。”
話音未落,她與顧霜昶都不約而同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白蘭揚。
白蘭揚被看得心裡發慌,趕忙往西琳身後躲了躲,問道:“殿下,大人啊,又要做甚?”
朱辭秋笑了笑,眉梢微動,打著壞主意問道:“白家在遼東的鋪子有多少?”
白蘭揚不解地看了眼朱辭秋,又瞥向顧霜昶,發現他倆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只好吞吞吐吐道:“我不知。我,我平日從不管家中事,哪裡曉得這麼多。”
朱辭秋也沒打算在他口中知道一個確切的數字。她仍舊古井無波地看白蘭揚:“以你少東家的身份,可在白家鋪子裡借支多少銀錢?”
白蘭揚這才驟然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向他借錢啊!
“大人,”他小心翼翼開口,“你們捎上我,不會就是想找我家借錢吧?”
顧霜昶笑得溫和:“孺子可教也。”
“那……”白蘭揚左右環顧,耷拉著臉,欲哭無淚,“我成譯官令也是因為,大人要找我家借錢嗎?”
顧霜昶聞言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頗有些覺得好笑地回複白蘭揚:“怎會。”
“雖然你人不怎麼樣,但兩地官話都說得不錯。”自入了王府便鮮少說話的西琳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