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世安還讓我告訴你,”他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穆家女在天神山腳下的——”
話未說完,訶仁便蹭地站起來,奪走老者手中的鑰匙,怒吼一句:“鐵木修!你這死老頭兒!說什麼呢!”
鐵木修不管他,只又拿出一把鑰匙。
訶仁又再次被搶走,還將鐵木修往一旁扒拉,“你治病就治病,扯這些做什麼!杜世安叫你說你還真說啊,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
鐵木修雖然老了,但力氣並未全然消失,他用手肘擊了下訶仁的腹部,跳到一旁,將懷中同樣的一把鑰匙扔給朱辭秋。
她穩穩接過後,西琳剛巧從一旁的傷室出來。
鐵木修拽住朱辭秋的胳膊就往下跑,一面往下跑一面喊道:“西琳,攔住他!”
朱辭秋被鐵木修拽到木屋外,晨間的鳥鳴聲不絕於耳。
“穆家女在天神山腳下的木牢中,你若有疑可去找她。”鐵木修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木質令牌,遞給她。
她低頭看了一眼,接過後又仔細看了看。
這令牌,與早前烏納蘭將她帶離王帳時掏出的東西一模一樣,便不由得抬起頭看向鐵木修,正欲開口時,鐵木修趕忙擺手,道:“你別問我,我只是欠杜世安一個人情,如今已算了了,你若有什麼疑惑可親自去問她。”
他指了指遠處的天神山,又指了指木牌,“此物能讓你暢通無阻,自去便是。當然,回來時此物也要還給我。”他頓了頓,“若不還,回轉丹毒我也不會給你解的。”
朱辭秋握緊木牌,垂眸一瞬。
杜世安,杜大夫。穆家女,應當是穆老將軍早年失蹤的女兒,也應當是烏玉勝的母親。
他為何要她去見穆家女,是與烏玉勝有關,還是與大雍有關?杜世安又與他們是何關系?二十四年前,穆老將軍與烏圖勒在寒城的關系,是否並非如朝中所說的那般水火不容?
至於為何這般猜測,也只是因為南夏與大雍的交戰,是在近十年才頻繁起來,也就是她父皇即位後。也是因當時在龍虎關,在山門關時,她曾問過那些老將,都說十幾年前,南夏一年也進犯不了幾次,細問緣由,都只說可能是當時南夏所有部落,並不全聽烏圖勒的。但根本原因,誰也不知。
而且十一年前,烏玉勝不可能無緣無故逃往大雍投奔穆家。
十一年。
她父皇即位是在十一年前,南夏大雍頻繁交戰是在十一年前,她第一次遇見烏玉勝,也是在十一年前。
“此木牌也能讓大雍人通行?”朱辭秋斂住思緒,問鐵木修。
鐵木修頓了下,似乎在想如何解釋,“這……此物在南夏僅幾人有之,此事外界人也知之甚少。不論是誰來了,那些守衛只認此物,只要有此物就可通行。”
忽然“咚”的一聲,似乎有人從醫室的樓梯上滾了下來。
朱辭秋看向醫室,又看向來時之路,停頓幾瞬後,將木牌收入窄袖之中,確認不會掉出後,才看向鐵木修,輕聲開口:“我現下不去。”
鐵木修愣怔地看向她,有些疑惑:“西琳替你擋住訶仁那小子,她至少能拖一個時辰。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