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不從愚且賤者出,必自貴且知者出...”
隨著皇甫昌明的講述,院落之中,漸漸恢復了平靜。
一眾學子跪地而坐,傾聽著那皇甫先生推崇備至的夫子之言。
唯有陳年盤膝於地,一邊聽著那“義”字之說,一邊觀察著皇甫昌明體內的儒門內養正氣。
自古大儒講學之時,莫不是正氣浩然,胸潮澎湃,滿身正氣呼之欲出。
但皇甫先生體內的正氣,卻是死氣沉沉,毫無波動之意。
那“義”之所解,亦與陳年所知,截然不同。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與屈志澤和鬱思平一起,聽了整整三天。
三日講學已畢,皇甫昌明如釋重負的放下手中書卷,望向下方眾人。
看到眼下盤膝而坐的三人之時,他目光停頓了一下才轉了過去。
得益於鬱思平那句“天之死耶?”,每次進門之時,周圍書生士子退避三舍,生怕冬日打雷,連累到自己。
三人每次都坐到皇甫昌明的眼皮子底下,讓一代大家講課之時,時不時都要提防一下。
不過除了最開始的問答和坐姿之外,三人之後並未有什麼出格表現,這讓皇甫昌明對他們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眼看講學已畢,皇甫昌明也是放鬆了不少,他目光落在三人身上,緩緩開口道:
“三日講學已畢,老夫將不日便將啟程,前往江安。”
“諸位若是有所疑問,不妨今日提出來。”
答疑解惑,是講學結束的必備環節。
皇甫昌明本以為三人會於這最後時刻,再次發難。
沒成想三人好似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
甚至那屈志澤和鬱思平見他望來,還搖了搖頭。
皇甫昌明見此,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失落。
而在院中,早已等著這一刻的一眾士子書生見狀,紛紛起身發問。
對於皇甫昌明來說,這些問題乃是輕車熟路,信手拈來,並沒有任何挑戰性。
這一問一答之間,便從午時一直問到明月東昇。
甚至連城中宵禁,都為此推遲了不少時間。
只是這些問題雖多,但與陳年三人相比,總是少了些味道。
一直到院中再無人發問,皇甫昌明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在院中獨佔一地的三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