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像那個人便罷了,甚至還很呆笨。
柳重月心不在焉用餘光看著主屋裡的陳列,倒也是奢華,香爐木雕,樣樣都很是珍貴。
他走了半晌的神,身邊常成天在與爹孃說話,說的什麼他也沒注意。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到常成天的母親道:“明日先將婚禮補了吧。”
柳重月驟然回過神來。
什麼?補婚禮?
“我想退婚,”柳重月忙道,“我已經與他人有了夫妻之實,不便再與常家完婚。”
常家二老都有些驚訝:“你……你所說可是真的?”
常成天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你說什麼呢?”
“都是真的,”柳重月認真道,“我夫君也在府中,若是二老不信,可以將他叫來便知。”
常成天掌心握成拳,咬著牙小聲道:“你都已經換了身體了。”
“道侶契印在魂魄上,”柳重月淡聲道,“沒必要為了應付你爹孃撒這樣的謊,對你也不公。”
常成天唇瓣動了動,狠狠閉上了,沒再說話。
二老本就不滿意,聞言便歡天喜地應下來,退了這門婚事,等著到時候找個好人家的合適的姑娘。
從主屋出來時,柳重月感覺輕鬆了很多,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擔似的。
常成天沉默地跟在他身後,將要進到客房的院子時,常成天忽然問:“要是你沒有和程玉鳴結為道侶——”
“沒有這個可能,”柳重月笑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要是,不多你若非要做這個假設,我也可以告訴你,我不會與你成婚。”
常成天有些著急:“為何?”
“因為你爹孃恨我,”柳重月又回過神,繼續往前走去,“他們讓人來追殺我,害我身受重傷才被渡業宗緝拿,害我受了那麼多苦,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和他們、和你成為一家人。”
這麼久了,常成天待自己什麼心思他不是不知曉,他什麼都清楚,只是並不放在心上罷了。
就像面對景星一樣。
在他心裡這兩人其實都一般無二,可有可無的存在。
柳重月曾有段時日很需要朋友陪伴在身邊,他將常成天當做自己的朋友,實則也是在從對方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也不過是拙劣又卑劣的人。
等不需要了,轉頭便能將其扔掉。
柳重月做事一向這般無情,唯有對程玉鳴有些不同,真心實意地恨著他。
他無視掉身後沉默的常成天,走到桂花樹下時,常成天忽然又問:“為什麼……程玉鳴就可以……”
“程玉鳴?”柳重月忽然也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