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放了兩天假,席今晨的朋友約他出去玩,席今晨收拾好心情去赴約。到了農莊門口,五個兄弟蹲在門口抽煙,見到席今晨的車,他們跳起來招手,像牛蛙一樣,哞哞叫。席今晨笑了,一下車門,他們跟傻子一樣圍上來,攬著席今晨的肩膀,六個人圍成一個圈,肩膀搭著肩膀,怪叫著轉圈圈。席今晨見到他們,原本灰濛濛的心情像是水洗過的天空一樣蔚藍明亮起來。左宏江大叫著:“504宿舍江湖六劍客齊聚一堂!呼嚕呼嚕呼嚕。”平魚說:“老闆的豬跑出來了,在這呼嚕呼嚕叫。”眾人哈哈大笑。何書華急性子,喊道:“我們快點去後山摘菜,不然就被別人摘走了。”大家就去老闆那裡領菜籃子,往後山去挖菜,魚塘撈蝦,見到老闆掛在竹竿上的臘腸也剪兩根。席今晨把煩心事都拋在腦後,和沈丘松平魚兩個人,踩進小溪裡摸田螺,小河蝦。這的溪水非常幹淨,清澈見底,搬開石頭就能摸到大把田螺小螃蟹、小蝦就不好抓了,要拿瀝水的小籃子去撈,席今晨的竹簍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大顆的田螺。左宏江、何書華追著會飛的走地雞,嗚嗚嗷嗷地追,“別跑!到我碗裡來!”劉金弓人壯壯的,竟然最文雅,在坡上掰起了細竹筍。等他們滿載而歸,交給老闆去料理,拿著魚竿去魚塘那邊釣魚,魚餌都是現做的,邊上有個大閘刀,把草葉咔嚓咔嚓切成碎沫子,撒進魚塘,蹦蹦亂跳的魚兒就躍出水面了。席今晨的竿老是不上魚,把他急的,“他們怎麼不咬我的鈎啊!”沈丘松抽空敷衍他一句,“你別亂動嘛!”然後一甩魚竿把手臂那麼長的黑魚甩上岸。見他們猛猛上魚,席今晨受不了了,穿著拖鞋蹲在岸上直接捏著魚嘴把魚抓上了岸。“哇哇哇!席今晨你厲害了,徒手抓魚!”席今晨大聲喊:“不管!今天吃我抓的這一條!”“行行行!立馬烤了它!”
他們的飯量太大了,個個比豬都能吃。亭子裡支了張桌子,中間是滋滋冒油的烤魚,鹹香脆嫩的臘腸炒筍、清甜鮮美的白灼蝦、脆彈爽滑的白切雞、奶香濃鬱的五指毛桃燉雞湯、風味濃鬱的紫蘇姜炒螺、清脆爽口的小青菜,大盆大盆地擺在桌子上。老闆家的米都是新收的,飽滿有光澤,粒粒分明,米香濃鬱,六個人跟野豬進菜地一樣,狼吞虎嚥,對老闆的手藝贊不絕口!為了口好飯,絞盡腦汁地誇老闆,極盡諂媚,把老闆誇得心花怒放,親自去果園剪了一大把荔枝給他們吃,504六個人那嘴甜的,把老闆誇上天了都。
吃飽喝足開老遠的車去洗澡按摩,鬼哭狼嚎地唱k,瘋玩了一天,終於是能量耗盡了,開始聊聊近況談談心了。沈丘松非常得意地站起來攤開雙手說:“各位!安靜些!聽我說個好訊息!”在眾人看過來的時候,一推眼鏡,宣佈:“我脫單了!有女朋友了!”大家跳起來箍住沈丘松的脖子審問他,“我靠!沈娘娘你竟然!脫單了!有沒有照片!讓我們看看!”沈丘松翻出他們的合照,膚白貌美清純可愛的小甜妹。把左宏江、何書華、平魚氣得嗷嗷叫!“我靠!我靠!這麼好的女孩子就這麼被你小子拐走了!啊啊啊!我也想脫單!”席今晨笑著看他們打鬧,剝炒花生吃,看向坐在旁邊的劉金弓,“舍長,你怎麼不去湊熱鬧?”劉金弓黑乎乎的臉突然變成豬肝色,黑紅黑紅的,被他們抓住蛛絲馬跡,“舍長!你有問題!速速招來!”劉金弓捂著耳朵不肯說。但劉金弓嘴特別嚴,那是一點口風都不漏。
眾人談完物件談事業,談完事業談人生,嗚嗚嗷嗷大半夜又去幹了頓宵夜,才各自散去。席今晨心情好多了,唱著歌慢悠悠地開車回家,“我在仰望月亮之上……”進院的時候看見了裴烈山那熟悉的車牌,頓時噎住了。裴烈山的隨行人員雙手交握,直挺挺地站在門口,見到席今晨的車進院,上來給他開車門。席今晨原地躊躇了一陣兒才踏進家門。
客廳裡,朱朱阿姨尷尬地站在一邊,裴烈山戴著口罩,抱著手臂靠坐在沙發上。他好些時候沒見著席今晨,心中煩躁,用巡視的名義去那武館,見不著人,偷窺監控裡他與客戶訓練,高畫質攝像頭下盯著席今晨矯健勇武的身影目不轉睛,但見他和上身赤裸的男人有肢體接觸,心裡又跟打翻了醋壇似的,又酸又氣。請了全武館的人吃飯,不見他來心裡更是不得勁,一個大男人,拿腔拿調的!難道還要人去求他不成!實在氣不過,在家慪氣了兩天。手機裡一個跟地圖軟體差不多的app突然彈出一行提示,“我家好寶的定位超出規定範圍”。他原想劃走,鬼使神差地又點開,裡面有個席今晨的q版頭像的定位,裴烈山一直盯著看,直到定位轉移到洗浴城,簡直把他氣炸了!直接開車要去捉姦,好在行到半道,定位又轉移到了燒烤店,這才叫他恢複理智,車子在路邊停了很久,直到app再次提示他家好寶返回市裡,才提前回去,在他家等著。朱朱阿姨與他搭話,他也不理,蠻橫無理地霸佔著沙發的位子,等席今晨回來。他的腦子也不清醒,就是憋著一股邪火生悶氣。
席今晨看著裴烈山,一時半會也不知作何反應,站在那裡跟罰站一樣。倆人都沒說話,氣氛更加尷尬。裴烈山等了很久等不到席今晨開口,難以自控地望向他。席今晨看著他熟悉的眉眼,深邃如暗夜晨星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慢慢走向他。隨著席今晨越走越近,裴烈山的腦子也慢慢燒了起來,混亂的意識燒成一鍋沸騰的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幹啥。席今晨在裴烈山身邊坐下,裴烈山也從靠背上挺起腰背。席今晨抬手想去摘裴烈山的口罩,手指快要落到裴烈山鼻樑上的時候,裴烈山猛地站起身,他的腦子已經快爆炸了,轉不動了,也不知道自己站幹嘛,總得說點啥,撂下一句,“我是來拿東西的。”然後他急匆匆地把手插進褲兜裡,大跨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