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不回道,“那人是俘虜的金人,任由他疼死,夫人不用理會他。”
“……”
溫憐忙到深夜,才先行離開。
她眼下渾身是血,溫憐嫌髒,正要尋李參軍讓他幫自己燒熱水,出門時卻猝不及防撞上一個人。
溫憐抬眸,在看清男人的面容後,眸色微怔,隨即忙不疊問,“將軍可否有事?”
宋子津任由她打量,隨後牽著她的手,向營帳走去。
“夫人為何回來?不是要走嗎?”剛一到營帳,他便攥緊溫憐的雙肩,俯身看她。
他直勾勾盯著溫憐,目光直白,好似直接看穿她的內心。
溫憐莫名心虛,垂下眼皮看向一旁,“本來想去城中尋些吃食,如今吃飽了,自然就回來了。”
她隨口編了一個謊,雖然兩人都知道她說的是謊話,但宋子津不揭穿她,那就不是謊話。
一個午後。
她餓了,吃不慣軍營的東西,跑去城裡買些吃食,然後回來了。
既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謊言,也是互相認可的真話。
溫憐猶豫片刻,抬眸看他。
“大人,我不想走了,想同你一齊回京。”她說。
行軍太苦了,溫憐不忍心讓他一個人。
宋子津沉默良久,才驟然上前一步,俯身埋首在她頸側,雙臂緊緊環抱著她。
“夫人許下了承諾,就算是死,也要陪在為夫身邊,不然為夫下了地獄,也會回來尋夫人。”
聽著耳邊的話,溫憐微微蹙眉,“什麼生的死的,大人的話好生晦氣。”
她推著宋子津的胸膛,不滿道,“你快松開,我身上全是血,很髒的。”
“我要沐浴,你去命人幫我燒熱水。”
“好冷的。”
溫憐話語不停,在他耳邊慢慢地抱怨。
入了夜,溫憐蜷縮在熱水中,只覺身子格外舒適,頭依著木桶,不知不覺闔上眼皮,沉沉睡去。
她今日走了許久的路,心絃又一直緊繃,早就累得不行,終於能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