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溫憐發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她半闔眸子,呆滯地看了眼身後的男人,過了片刻,又闔上眼睛。
忽得腿間傳來刺痛,溫憐微微蹙眉,忽得想到什麼,霎時抬眸掀開被子,卻見自己赤著身子躺在被中,大腿裡側泛著紅意。
頭霎時清醒,溫憐氣不過,轉身去推宋子津。
見男人撩起眼皮,沒有情緒地看她。
溫憐直接俯身,控訴道,“你昨夜做了什麼?”
宋子津瞥了眼她紅腫的腿,抬手掀開被子蓋在溫憐身上,將她抱在懷裡,手臂橫在她的身前連同她的雙臂一同抱緊,枕著她的後背,聲音啞而低,“天還未亮,再睡一刻。”
見罪魁禍首沒有認錯的意思,溫憐握著他的手臂,直接咬了上去。
男人沉默未言,連躲都未躲,任由她咬著。
溫憐緊抿著唇,生著悶氣枕在他手臂上,過了半晌,實在太累了,眼皮子耷拉片刻,輕聲打了個哈氣,又沉沉睡去。
宋子津赤著身子,胸膛格外滾燙,比火爐還要溫暖,溫憐睡了良久,無意識翻身,頭埋在被子裡,緊緊環住他的腰。
此番未修整太久,便啟程趕路。
馬車內。
想起那夜的煙火,溫憐提起此事,宋子津告訴她無事,是他們的人。
溫憐這才鬆了口氣。
腳程加快,春來雪化,日頭先追上他們。
血狼關。
大漠狼煙,沙丘上時不時捲起一陣沙土,吹在溫憐的臉上,有的甚至順著衣領鑽進她的衣服裡面,硌得溫憐面板生疼。
溫憐不堪其擾,脫下大氅,在城中買了幾條薄紗圍在頭上。
薄薄的白紗蒙在她的頭頂,只露出一雙眼睛。
李二見到她時,笑著誇她的眼睛很漂亮,圓圓的像兩顆荔枝。
溫憐問他,為什麼不說像葡萄。
李二說他沒吃過。
“……”
他是嶺南人,逃難北上,來到京中,無處可去,又跑到軍中當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