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張石的這個模式僅僅是一個專案的運作,或者說是一個點的發展規劃,若是上升到一個公司的運作,那麼還需要考慮的就是這種模式的門檻有多高,別人是不是很容易就可以複制了你的這種模式。
稍微琢磨了一下,朱小君隨即便發現了這個問題。
建這麼一個中心,所有的裝置,所有的技術,都是行業中公開的,一旦成功了,就很容易遭到別人的模仿複制,到時候,大家又都回到了起始點,相互之間比較的還是資金的實力以及社會的關系。
張石看出了朱小君的矛盾,他淡淡一笑,為朱小君解開了困惑:“你是在擔心這個模式的門檻是麼?不錯,你擔心的是對的,這個模式很容易就被複制了,尤其是那些有實力的老牌公立醫院。可是,咱們得換位思考一下,你覺得那些有實力的老牌公立醫院會模仿我們的這種模式嗎?”
張石自問自答道:“他們享受了體制的優越性那麼就一定要接受體制的制約性,別說建一個腫瘤綜合治療中心了,他們連真正意義上的dt都做不了!所以,公立醫院這一塊就不用擔心了,要擔心的是社會上的那些民營資本。”
朱小君點了點頭:“是啊,現在想進入醫療界的民間資本太多了,幾個億的資金量都稱不上大鱷,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張石笑道:“但民營資本有個特點,那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在我們沒見到成功的曙光之前,他們敢來模仿複制嗎?等我們三年後能拿出了牛逼的資料的時候,他們想模仿就模仿好了,想複制就複制好了,有什麼問題嗎?模仿的越多,複制的越多,越能彰顯我們的領先啊!”
“你的意思是說,到那個時候,他們那些模仿複制的就會像綠葉一樣來襯托出我們這朵鮮花的嬌豔……”
張石大笑著向朱小君豎起了大拇指:“還有一個關鍵點,那就是現今醫療界中,有哪位醫生能同時熟悉瞭解甚至說掌握了那麼多那麼全的腫瘤治療手段呢?如果沒有這麼一個人物來上下協調左右溝通的話,那麼這種模式在實施的過程中就會遇到多如牛毛的困難和問題。”
“術業有專攻,雖說都屬於腫瘤治療的範疇,可這個範疇也太寬了點……我不覺得行業中會有這種醫生。”朱小君搖了搖頭,又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小君,你的判斷是錯的!”張石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你面前坐著的這位醫生,他就敢說出這種話來,當然,那些社會上騙人的治療手段咱不能算在裡面。”
“你?”朱小君雖然已經猜到了張石要丟擲來的包袱,他對這個包袱也深信不疑,但性格使然,他還是跟張石開了句玩笑:“小弟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啊!”
“我剛畢業的時候也是一名普外科醫生,但我張石沒你朱小君那麼牛逼,兩個月的時間便走完了郭老二兩年的路,我那時確實不是一個做外科的料,所以我才會改行做起了放療,後來接觸了伽瑪刀。伽瑪刀這個行業很開放,接觸到的醫生很多,我呢,天生就是一個愛學習的主,所以啊,這十年來我把行業中能見到的治療手段都學了個遍,怎麼著,還需要朱大老闆對我張石進行一番考核麼?”
朱小君連忙擺手:“不敢,不敢!算我嘴賤,剛才那句話我收回!”
張石肯定不會把朱小君剛才的那句玩笑放在心裡,之所以對朱小君說出要不要一番考核這種措辭,其九成九的份額也不過是把玩笑給開回來。但朱小君卻來了句算我嘴賤,這下子反倒使張石有些不好意思了。
“咱們醫療界總是在叫喚著全科醫生,可是全科醫生就那麼容易培養麼?尤其是腫瘤治療領域,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也不過這點成就,要是按照體制內的培養模式,想成為腫瘤治療的全科醫生,我就一句話: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