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活就活了二十多年。
謝偉在這二十多年中,九死一生,終於成了他所參與的地下賭博集團的實際控制人。而溫慶良則成長為全球最頂尖的病毒學專家。而且,這二人聯手,在醫療界控制了數十家産業,這些産業的年産值總和達到了駭人的數百億美金。
這二十年中,無論是溫慶良還是謝偉,他們的世界觀人生觀以及價值觀都悄然發生了轉變。雖說仍舊不敢忘記了祖國忘記了使命,但是那些成分的重要性已經是大打折扣,現在,對他們來說,重要的是該如何享受生活。
謝偉雖然仍舊控制著那個地下賭博集團,但是他早已經為自己買下了另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他現在是一家跟華爾街有著千絲萬縷關系的風險投資人。而他以超前了二三十年的目光去選擇風險投資專案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輕松簡單。
別的風險投資人在十個專案中能成功一個就算及格,能成功兩個就算優秀,若是能成功了三個,那簡直就是老天爺的恩賜。可謝偉做出來的專案,十個裡面至少會成功五個。
而風險投資這個行當可謂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十個專案中能成功了一個,那麼這一個成功專案的收益不單可以彌補了另外九個失敗專案的損失,還可以略有盈餘。所以,像謝偉那樣的五成以上的成功率,早已經賺的是盆滿缽溢了。
這期間,謝偉也曾動過擺脫賭博集團的念頭,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謝偉想擺脫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過去的烙痕實在太重,已經到了無法擺脫的地步。
當手下人向他彙報說,有人正在追蹤他們的洗錢渠道的時候,謝偉不但沒有驚慌,反而在內心深處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竊喜和期望,若是因此而摧毀了這座地下賭博大廈的話,那麼對他來說,絕對不是損失,而應該是獲得。
然而,他手下的網路高手卻反追蹤到了追查者的身份,當他知道了追查者的身份的時候,謝偉有些慌亂了。因為,這個叫溫柔的小姑娘,可是他打小看著長大的,是他唯一的好朋友溫慶良的掌上明珠。
謝偉隨即和溫慶良取得了聯系。
在這之前的半年多時間裡,溫慶良還遇上了另一件麻煩事,那就是蔣光鼎的糾纏。
三十年前,朱天一的行為不單毀掉了穿越隧道,同時還斷掉了那十五名醫學或金融專業學者的聯系。所以,五年前,新一批穿越者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三十年前那批人的身份。
蔣光鼎找到溫慶良,純粹是因為在他的計劃中,需要像溫慶良這樣的頂級病毒學專家的指導。
蔣光鼎起初對溫慶良採取的手段是利益腐化。
可是,蔣光鼎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年多一點,這麼短的時間,他又能擁有多少經濟上的積累呢?而溫慶良擁有的,可是年産值總和達到數百億美金規模的産業啊!但是,溫慶良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蔣光鼎臂膀上的“熾焰”紋身,那一刻,溫慶良的使命感被重新激發了。
只不過,經過了近三十年的時間,溫慶良所擁有的使命感已經所剩無幾,即便被重新激發,其量值也達不到沖昏頭腦的水平。
溫慶良採取了靜觀其變的態度,裝作被蔣光鼎給予的利益所誘惑,幫了他幾個小忙。
但是在海島事件之前,溫慶良知曉了蔣光鼎找他的罪惡目的。
蔣光鼎要用病毒來引發現今世界的人類的類腫瘤疾病,不但可以迅速積累財富,還可以把現今世界人類的健康掌握與一人之手。
這已經不再是‘親密無間’計劃的初衷了!
‘親密無間’這個計劃的初衷原本就是一個險惡的思想,但是,它只是希望摧毀現今世界的人類健康,從而達到統治這個世界的目的。而蔣光鼎要做的,簡直就是在毀滅這個世界。
摧毀和毀滅,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結果卻有著天壤之別。
溫慶良第一次對他的祖國産生了反叛之心。
當蔣光鼎邀請他去海島市的實驗室,幫助他完成病毒研製的最後一關的時候,溫慶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徹底地毀掉蔣光鼎的計劃。
沒想到,這一次的邀請,蔣光鼎只是把他當成了引誘朱小君上鈎的誘餌。若是能完全按照蔣光鼎的計劃來實施的話,那麼他和朱小君現在都已經成了九泉之下的冤魂。
和蔣光鼎之間發生的這些事告訴了溫慶良,過去三十年的美好生活可能就要結束了,因為,他的祖國一定是重新打通了穿越隧道,而這一次,派來了多少人,派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這些人身負的使命又是怎樣的,自己的祖國對他們這些三十年前的第一批穿越者的態度又是如何,等等問題,他都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