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禮堂後,他藉著外面的光打量了下那扇窗戶,這才看清原來這扇窗的月牙鎖壞了,也難怪她一推就把窗戶推開了。
“你……”周祺指指窗戶,“怎麼知道窗戶壞了?”
曾望把窗戶關好,又把窗簾拉嚴實,聽他這麼問,立即回道:“高一的時候見到有學長學姐爬窗偷情。”
她說這話時語氣平平淡淡,面不改色,反倒是周祺聽到“偷情”兩個字,耳朵就不可遏止地紅了,表情也不自在了起來,幸而禮堂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帶手機了嗎?”曾望問他。
周祺幹咳一聲應道:“帶了。”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把手電筒開了。
大禮堂的面積很大,除了舞臺外,底下是一排排的座位,足夠全校師生齊聚一堂,一般只有像開學典禮這樣的重大活動學校才會啟用這個場所。
曾望從他手裡拿過手機,往底下的座位照了照,紅色的椅墊在微弱的光線下有些發黑。
“今晚就睡椅子上吧。”她拿手機往他臉上一照,“你行嗎?”
周祺被光線刺得眯了眯眼,又聽她語氣裡的質疑,回想到之前她說他是個“貴公子”,於是立刻回道:“可以。”
曾望忽然沉默不語,打量著他的臉。
周祺有些心虛,耳廓更熱了,他不自在地別開眼,隨便問了句:“我們在這不會被發現吧?”
曾望毫不擔心:“怕什麼,學長學姐動靜那麼大都沒被發現。”
她不說還好,一說周祺更是耳熱難耐,忽然覺得這偌大的禮堂一時變得極其狹小,他竟有些呼吸不暢。
曾望走到第一排座位前,朝周祺招手:“你過來。”
周祺猶豫了下才走近。
曾望放下自己的書包,指揮他:“坐下。”
周祺不解。
她又把手機還給他:“拿著,照你自己。”
“嗯?”周祺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
曾望從書包的夾層裡拿出紙巾,抽了張後端詳著他的臉。
“把你的臉往我這側一點。”
周祺這才恍然頓悟她想要做什麼,一時有些侷促:“我、我自己來吧。”
曾望不耐:“你看得到麼,快點,我困了。”
周祺知道她性子急,此時也不敢再多蹉跎,微扭頭把受傷的那邊臉對著她。
曾望彎腰,拿著紙巾去碰他的傷口。
紙巾剛一觸上,她就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凜。
曾望停下動作,問他:“痛?我還沒怎麼碰呢。”
“不是……”周祺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