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一下子靠他那麼近,他一緊張就沒繃住。
“痛也給我忍著。”曾望沒好氣地說。
她再次拿著紙巾給他清理傷口,那道劃傷一開始沒有及時止血,過了這麼段時間血漬已經開始幹涸了。
“你也是傻,別人揍你都不知道躲嗎?”曾望一邊仔細地處理著傷一邊數落他。
周祺沒開口辯駁,眼珠子往她這邊轉,盯著她散落的短發反問:“你以後還要去嗎?”
曾望知道他問的是小吃街,她理所當然答道:“去啊。”
“可是——”
“別動。”曾望喝止他。
周祺坐定:“可是很危險。”
從知道她在小吃街之後,他就三番五次地提醒她那種地方,那些人很危險。
曾望直起腰問他:“你以前是不是被小混混欺負過啊?為什麼你老覺得我有危險。”
周祺突然垂下眼瞼,壓抑的情緒隱在眼底。
他不答,曾望就以為他預設了,皺了皺眉頭說:“就你這樣還想當警察?”
周祺再抬眼,語氣複又堅定起來:“我會考上警校的。”
曾望瞥了他一眼,拿過自己的書包開始翻找。
“你為什麼那麼想當警察?以你的成績,以後肯定能考上個好大學。”
周祺垂下腦袋緘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我爸爸……是個警察。”
“哦。”曾望點頭,“子承父業。”
周祺的情緒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低落,但曾望並沒察覺,她忙於摸索她的書包。
“找到了。”
周祺把手電筒往她那一照,見她手上拿著幾個創可貼。
“還好沒丟了。”她把住他的手一轉,“照我幹嘛,照你的臉。”
曾望扯開一個創可貼對著他臉上的傷口比對了下,搖頭道,“一個不夠,要多貼幾個。”
她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把創可貼貼在他的傷口上,邊貼還一邊輕輕地呼氣。
周祺感受到她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身子一僵,眼瞼顫了下,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曾望一連貼了三個創口貼才把那道口子給遮蓋住,她貼好後並沒有起身,而是就著彎腰的姿勢看著他發問:“我很可怕嗎?”
周祺一愣:“沒有。”
“那你緊張什麼?”
周祺心一跳,故作鎮定:“我沒緊張。”
“沒有?”曾望側耳又往他那湊近幾分,“你的心跳聲我都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