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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銷魂(二) (1 / 2)

林芳菲轉念又想,其實自己心裡只有一個浪隨心,暫時還容不下別人罷了。

當天晚上,浪隨心收到林懷璧派人送來的書信,只看了前兩句,“花容並雪膚,只望巢君屋。生當共休慼,死亦同甘苦。”還道是林芳菲為他和白檸寫的賀詩,暗罵道:“這個臭小子,還說是知己,都不曉得我對白檸沒有此意嗎?也不給我出個主意,反來賀我幹什麼?”餘下的也無心看了,合上信紙,隨手丟在桌上。

這些天浪隨心縱不像林芳菲那樣要死要活,也算是愁腸百結了,他想盡一切辦法暗示白檸,卻都不見成效,心說難道是自己上輩子為非作歹,受到老天責罰,這輩子定要娶個頭腦遲鈍的老婆?眼看婚期迫近,再有兩天便要拜堂了,浪隨心心急如焚,看來也只好認命了。“我從一個街頭賣藝的窮酸,變成無德幫幫主的女婿,原本不虧。”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忽然靈機一動,“對呀,我還有一手口技絕活呢!看得出來,白歡喜並不希望招我這個女婿,這都是白老太太和白檸的意思,倘若我假扮白檸,跟白老太太說不想與我成親,白老太太一定會取消婚禮。即便她祖孫二人日後說起這事,也決計想不到是我做的手腳。”

浪隨心覺得此計大妙,喜不自勝,悄悄來到白老夫人居住的別院。他伏在窗下,定了定神,模仿白檸的聲音叫道:“奶奶!”

裡面傳出白老夫人的聲音,“是檸兒嗎?進來吧。”浪隨心強忍著笑,繼續道:“檸兒有件事要跟奶奶說,當面又說不出口,不進去了,奶奶也千萬不要出來。”白老夫人“咦”了一聲,道:“那好,你說吧。”浪隨心道:“我……我不想嫁給小浪了。”畢竟是在說謊,說完這話,浪隨心做賊似的張望一眼,心砰砰直跳。

白老夫人笑道:“年輕人鬧別扭也很平常,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再過兩天,你們也便是夫妻了,怎麼還亂使性子,說這樣的話?”浪隨心道:“我們沒有鬧別扭,只是我覺得跟小浪終究不劃算,他又窮又醜又不老實,還有許多壞毛病,天長日久,我只怕受不了。”他忽然發現,挖苦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愜意。

白老夫人似乎略有所動,卻又感到為難,半晌才道:“檸兒,你不是生病了吧?”浪隨心道:“沒有,我說的是實話,還望奶奶作主。”白老夫人道:“你為何不早說?婚姻大事豈同兒戲,眼看要拜堂了,這時突然毀婚,讓外人怎麼看我們白家?”浪隨心用撒嬌的口氣道:“我不管,總之現在我一萬個不想嫁,別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大不了我不嫁人了,一輩子陪著奶奶吃齋唸佛。”白老夫人愛憐的責備道:“胡說!你一個大姑娘還要出家不成?這件事容我想想,看怎樣跟人家浪公子開口。”

浪隨心大喜道:“那就拜託奶奶了,檸兒告退。”白老夫人道:“去跟你爹也打聲招呼,總要讓他曉得才好。”浪隨心應一聲:“是!”暗暗竊笑不已。才出院門,便險些同一人撞個滿懷,聽那尖叫的聲音,浪隨心幾乎要哭了出來,來人正是白檸!

“咦,是你呀!這麼晚了到別院做什麼?”白檸問道。

浪隨心故作鎮定道:“來看看老夫人。”白檸笑道:“虧你有心,正好我也是來看望奶奶的,走,我們進去吧。”浪隨心忙道:“不成,不成,老夫人睡了!”白檸嗤笑道:“胡說,燈還沒熄呢。”浪隨心心念電轉,這時她若進去,非露餡不可!又道:“今天先不看奶奶了,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到我房裡去吧。”白檸這次卻不依他,道:“一會兒再說不遲。”

浪隨心還要阻攔,卻聽白老夫人問道:“檸兒,你還沒走嗎?跟誰在那裡說話?”白檸高聲道:“奶奶,我和小浪來看看你老人家。”白老夫人道:“浪公子來的正好,你們都進來吧。”

浪隨心叫苦不疊,事到如今,也只得硬著頭皮,隨白檸進去了。白老夫人覺得自己是個長輩,出爾反爾,實在有失顏面,最好還是讓兩個年輕人談談,自己最終表態即可。說道:“檸兒,你不想嫁給浪公子了,對吧?”白檸吃吃笑道:“奶奶,你說什麼呀!”白老夫人道:“不是你剛剛跟我說的嗎?現在浪公子也在,咱們正可把這事說個清楚。”浪隨心左顧右盼,假意看堂內的佛像,尋思:“難道真是天意讓我和她結為夫妻?這條計策失敗是必然了,若給祖孫二人知道實情,無疑將十分傷心,能隱瞞多少便隱瞞多少吧。”當下笑道:“老夫人聽錯了吧?要麼就是檸兒跟您老人家開玩笑。”白檸道:“是呀,後天我們就要成親了,又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說著話溫情脈脈的瞥了浪隨心一眼,挽住他手臂。

白老夫人愈發糊塗,看二人郎情妾意,確實不像“孫女”方才說的那樣,沒好氣的道:“檸兒,你搞什麼鬼?以後你們的事,我可不管了!”白檸上前抱住她,撒嬌道:“您怎麼能不管呢?後天我們還要給您磕頭呢,我跟小浪要伺候您一輩子,對不對呀,小浪?”浪隨心連連點頭,“當然,那是一定的!”

白老夫人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道:“奶奶一把年紀了,經不起玩笑,以後不要亂說啦。你們等等,奶奶有東西要送給孫女婿。”總算遮掩了過去,浪隨心擦擦汗水,笑道:“你把奶奶哄得開心,倒便宜了我。”

白老夫人進了裡面屋子,再出來時,手上已多了個鑰匙一般的東西,通體幽黑,玄光熠熠,二人立刻認出,正是殷破玉曾掛在頸間的那個東西!不禁雙雙驚撥出口。浪隨心忖道:“這不是被殷破玉叫作‘玄匙’的東西嗎?如何到了她的手上?”想起殷破玉曾罵笑笑搶了他的玄匙,把他踢下深坑,白老夫人跟笑笑又是什麼關系?

卻聽白老夫人說道:“這個鑰匙似的東西乃我們白家祖傳之物,並不值錢,也不曉得有什麼用處,總之世代相傳,今天傳到你們手裡,無論如何要妥善保管。”

浪隨心道:“是笑笑給奶奶的嗎?”

“笑什麼笑!”白老夫人不滿道,“這是她爺爺臨死前給我的,哭還來不及,怎麼會笑?”浪隨心愈發納罕,難道這玄匙竟還不止一把?它究竟有什麼用?為何白家和殷家各有一把?接過來仔細觀瞧,才發現它通體布滿劃痕,密密麻麻,十分細微,用肉眼幾乎難以看清。

白檸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玄匙,神色悽苦而悲憤,浪隨心料她又想起了白石堡的慘痛經歷,將玄匙收入懷中,攬住她道:“我們一同謝過奶奶吧。”扶她跪下去,雙雙向白老夫人拜謝。白老夫人道:“自家人還客氣什麼?不早了,你們去歇著吧。”

浪隨心將白檸送回房間,這才離開。白檸望著他背影漸行漸遠,臉上露出笑容,眼中卻噙滿淚水。忽見暗處轉出一人,說道:“師妹,我……等你好久了。”正是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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