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牙,王懸松讀完了血書,眾人越是聽到後面,瞭解得越多,越是難以抑制住心中的怒火。現在他們知道了,傳承的斷絕並非偶然,那傳承,不是後代的傳遞斷了,而是先祖根本沒有留下。按血書上所說,先祖害怕後人擁有力量而暴露了這也許是靈火一脈最後的容身之所,而留下這血書,卻是因為他心中的不甘。開啟這血書的鑰匙,是踏上修行路的靈火一脈強者的鮮血。老村長自己的鮮血和蛟龍的靈氣混合,卻是用另類的方式滿足了這個條件——也幸好,這是七階的蛟龍,殘留的靈氣夠多,否則這“祭譜”,還未必能開啟。
只是,先祖的仇恨畢竟離他們還是太遠了,即便知道了一切,他們,依舊沒有改變任何現實的實力!然而,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有。從祭譜中,他們已經找回了傳承,他們,擁有再次變強的潛力。但,潛力並不等於實力,兩者的轉化需要時間,時間,才是現在的靈火一脈最缺少的。他們並不能看到頭頂的星空上正在流淌的鮮血,所以,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沒有那個將潛力轉變為實力的時間了。
王懸松畢竟是村長,有著其他村民所沒有的敏銳,即便他也並不知道星空中正在進行的戰鬥,但這蛟龍的殘骸墜落在此地卻也讓他感受到了危機。而他,也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在他的要求下,全村人沒有外出狩獵,一起在這裡背誦修火的法門。這一天,是火族與妖獸邊域戰爭戰爭的第一天,也是靈火一脈意圖再次崛起的第一天。
在這樣蠻荒的星球上繁衍萬年,早已不知何為學堂,文字也只是代代口口相傳,主要用於祭祀。傳到這一代,還識字的人真的不多了,而老村長居然能夠認識這小簿子上面所有的字,這真的是天大的幸運了。當然,這也和他早年的雄心分不開,為了重現神話,他研究了所有還留存的文字。但是,這村子裡其他的人卻不同了,文字在這裡其實用處是並不大的,而現在,雖然不是讓他們識字,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血書上留下的靈火一脈修行法門並不短,要他們一字不差地背誦下來,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好在,有可以成為傳說中的神這仙這樣的動力支撐,每個人都是興致昂然。
第一天結束,王懸松自己已經一字不差地記下了,而第二天,不少的孩子也能夠背誦了。然而,其他的成年人卻是進展緩慢——尤其是一些老人以及像王奎這樣的大漢。但是,雖然不時地發牢騷,但在老村長的嚴厲要求下,他們依舊堅持著。
就在這一天晚上,所有村民都看到了一副美麗的畫面。流星雨降臨了大地,那畫面很美,這樣宏大的流星雨,宛若夢幻,但,這一幕,就倒映在他們的眼中,他們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賞過這樣的流星雨——這流星雨,是最終降臨到了他們生活的大地。
“我說老村長,這些該不會都是神賜下的蛟龍殘骸在墜落吧?!”王奎吞了吞口水,一臉震撼。
“現在還說什麼神……殘骸也許真是殘骸,但這麼多的殘骸墜落,必定是火族在發生大規模的戰鬥,這樣大的規模,我們這裡的寧靜生活怕是到頭了啊……”王懸松嘆了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
“大家都快回家收拾好東西,咱們得走了……”說完,王懸松再次嘆了口氣。
“爺爺,咱們要去哪?”王封不由問道。
“儘可能地遠離這裡,到更深的山裡去找些山洞住下。”
“村長,這個季節,可正是猛獸出沒的季節啊!”一些婦人不由驚呼,在這樣的季節遷徙,還是去王深山,免不了要死人的。由於各種原因,這裡的出生率極低,還伴著極高的死亡率,所以近萬年的時光,繁衍出的人口還只能組成一個小村子。這隻能用苟延殘喘來形容了,所以每一條生命在他們眼裡都是極其可貴。
“血書你們也看了,要是被人找到,我們這一脈就要徹底消失了。而且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很可能是火族在和蛟龍這一類傳說中遠古才存在的兇獸戰鬥,不管事實是怎樣,但戰鬥的地方離我們這麼近,我們一旦被這雙方任何一方發現了,恐怕全都得死……”
“我們這裡也沒人來過,應該不會暴露吧?”有人試探著問。
“不能把希望寄託與僥倖,我們在這裡生活的時間太久了,難保不被發現。就拿我們這裡的植被來說,還不夠茂密,不能完全遮擋住房子……”頓了口氣,老者才繼續說道。
“我們現在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只有先儘可能地保全自己,再忍忍吧,我們已經得到了傳承,以後,我們就有傳說中的力量了,那時,我們才有掙扎的本錢,而現在,活著才是最大的本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