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面不改色道:“前日何事?”
李娘娘站起身,慢悠悠的圍著寄清漪轉了一圈道:“正是前日寄清漪同京兆伊的嫡長子何清訖私奔,並且在旅途中還遇到了山賊,險些丟了性命。”
菩薩保佑,這李娘娘沒說出寄清漪險些丟了清白,事態還算不太嚴重。這些事情雖然說都是真事兒,可是若是真的說了出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寄清漪正想著怎麼解釋才能兩人都不連累,但報案這個藉口騙騙蕭晉尚且不能夠,更別說騙在後宮裡鬥了這麼多年的李娘娘了。
寄清漪嚥了口唾沫:“呃,內個……”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蕭晉給打斷了,蕭晉衝李娘娘拜了拜道:“母親,因為過幾日便是孩兒和清兒的大喜之日,清兒近日心情有些沉悶,所以孩兒便讓何清訖帶著清兒出去散散心。”
寄清漪一愣,低下頭的臉一陣驚訝,但是她沒有看向她,也沒有流露出一絲異樣,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讓李娘娘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寄清漪真的特別驚訝蕭晉會在李娘娘身邊為她開脫,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空穴來風,本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可是蕭晉卻因為自己欺瞞了李娘娘。
李娘娘眼眸一轉,開口道:“哦?散散心?為什麼讓何清訖陪著她?”
蕭晉垂下頭,衝李娘娘作了揖道:“回母親,因為孩兒近日忙著查案子。”
李娘娘一甩袖子又回身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不動聲色的喝著茶水,寄清漪繼續緊張的低著頭,她感覺她的脖子都快折了,李娘娘才淡淡道:“昨日碧翠來找本宮,說是被你驅逐王府了。”
這一段話本該是一個問句,卻被李娘娘硬生生的說成了陳述句,而且還頗有氣場。寄清漪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蕭晉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但是秉著保險的烏龜心思,寄清漪沒有說話,依舊是沒有抬頭。
寄清漪聽到蕭晉站到她旁邊,對李娘娘說道:“碧翠對清兒圖謀不軌,所以孩兒才將她驅逐出府。”
蕭晉話音剛落,碧翠就帶著哭腔說道:“碧翠沒有,碧翠是被冤枉的。”
李娘娘姿態頗為悠閒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道:“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圖謀不軌法?”
還沒等蕭晉回答,李娘娘就瞥了他一眼道:“讓她說。”
寄清漪心想這個李娘娘今天來明明就是來找事兒的,還是找的理直氣壯的那種。
她微微抬起了頭,要顯得坦蕩蕩一些,她本來就是受害者,憑什麼就看她張的柔軟還有後臺就可以這麼欺負人啊。
寄清漪冷冷的瞥了碧翠一眼,恭敬的對李娘娘說道:“那丫鬟昨日夜裡確實是想燒死我,她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如果不是第一次殺人她沒有經驗,火候沒把握住,估計現在娘娘您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碧翠憤怒的胸口起伏,看樣子還委屈死她了:“你血口噴人!什麼溫水煮青蛙碧翠不知道。”
寄清漪挑了挑眉,諷刺道:“你不知道?就是你昨夜用的那種方式啊,在溫水上慢慢的增加溫度,讓人不知不覺的陷入死亡。”
碧翠眼神有些躲閃的不敢看寄清漪,她回頭趴在李娘娘胳膊上哭道:“娘娘,碧翠什麼樣子的人娘娘您還不知道嗎?碧翠平日裡連個螞蟻都不捨得踩死,怎麼會殺人。”
呦,還真是一朵兒聖潔的白蓮花呢,哭的也是美麗動人。那碧翠緊接著又說道:“碧翠本來就是娘娘賜給王爺伺候王爺起居的,之前也是按照王爺的愛好做事,王爺將碧翠給了寄姑娘,沒準是王爺的溫度不適合寄姑娘,寄姑娘就誤以為碧翠想燒死她。”
寄清漪真是心裡一個白眼翻過去,她對碧翠說道:“那難不成主子做什麼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了?你沒有把握好火候還特別委屈了?難不成我要等到死了之後魂魄去找你嗎?”
碧翠攥緊了手,剛想反駁就聽見李娘娘淡淡道:“這碧翠是本宮孃家故人,你就在府中留著吧,繼續給你當貼身丫鬟就行了。”
寄清漪看見碧翠嘴角呈現了一抹弧度,她心裡有些憋屈,確也不敢說什麼了。
李娘娘吩咐過之後就出了晉王府,那個碧翠柔柔弱弱的站在蕭晉旁邊,像是在等候安排,寄清漪真的感覺這斗的真是厲害,她瞪了蕭晉一眼冷冷的對碧翠說道:“你即日起去廚房幫襯吧,不要在來前院了。”
這落差太大,碧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尖聲道:“憑什麼?娘娘說了讓我繼續做王爺的貼身丫鬟。”
寄清漪瞥了蕭晉一眼,見蕭晉一臉玩兒味的表情看著自己,寄清漪瞪了他一眼道:“你家王爺已經不需要貼身丫鬟了,你如果不滿意可以繼續去找李娘娘。”
碧翠一跺腳就像往外走,蕭晉卻不鹹不淡道:“出了王府你就別活著回來了。”
這一句話一處出嚇得碧翠腿一軟立馬癱倒在地上了。
蕭晉也沒再看她拉著寄清漪走到了門外,寄清漪本來不想把開心表現的太明顯的,可是無奈自制力比較差,繃了幾次沒繃住,‘咯咯咯’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