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陽端起酒杯,一仰脖,就將杯中酒飲盡,將空了的酒杯重重的蹲在桌上,臉色冷峻的看了王夜來一眼。
王夜來打了個哆嗦,趕忙又給他倒上了一杯。
“你也不要生氣,自古以來,這官場上就講究一個論資排輩,一個人想要往上爬,不光要看能力,也要看資歷。資歷這種東西看似可笑,實則卻是官場上千載不變的潛規則”
“狹隘”周邵陽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戴胄捧著酒杯看著一臉寒霜的周邵陽好半晌才發話道:“老夫開始也為你感到難過,覺得一個出色的少年人不應該被這麼對待,那些同僚們做的確實是太沒有容人之量,不過在老夫親眼觀看了那種火藥的威力之後,這才覺得他們做的並沒有錯。
偌大的一截城牆就在老夫的眼前灰飛煙滅,不但煙火會傷人,就連傳出來的音波,對,就是這個詞,音波也能殺人,啊,這個詞也是你想出來的吧,厲害啊,外表毫發無傷,內髒卻被震的粉碎,火藥之威能,被稱為大殺器絲毫不為過,這樣的東西,倘若被敵人所得,那麼就將會是我大唐的災難。”說完話,戴胄就拿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我明白了”周邵陽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
“明白什麼。”戴胄有些困惑的問道。
“我明白你的來意了,你從一進來就說要借我的密諜司,然後又將問題放在我的資歷上,說了半天是為了我的官職與資歷,其實這不過是為了掩飾你的擔憂,不對,應該說是害怕,之前的我在你們眼裡只是個毛頭小子,覺得將我放在了甘州就當是歷練,哪怕惹出點事來也無甚大礙,可是我在甘州的事卻讓你們大吃一驚,忽然間你們發現我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待你們瞭解了我在甘州的始末,這時你們就想要掌控我,可是當你們準備下手的時候,卻發現你們根本是在做無用功,於是你們害怕了,害怕我會用火藥與互市巨大的銀錢幹一些超出你們預料甚至是有損你們利益的事。”
戴胄的臉色瞬間由白轉黑,又由黑轉青,再由青轉白,良久,戴胄頹然道:“老夫跟他們並沒有什麼利益糾葛,老夫為的只是我大唐的安定,老夫觀你行事太過於張揚,且肆無忌憚,所以老夫覺得你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如果就任你這樣發展下去恐怕會對大唐造成巨大的傷害。”
“小子自然信的過您的人品,所以小子現在就將它交給您”說著,周邵陽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長條形的銅牌。
王夜來見到這塊銅牌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睛就是一亮,趕忙將銅牌拿起,捧在手上仔細的觀察了起來,他是從大統領這個位子上退下來的,自然認得大統領的調兵金牌長什麼樣。
“大人,這塊確實是密諜司大統領的調兵金牌。”
戴胄看著離開了的周邵陽,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唉,看來是老夫等人惘作小人了,也許這一切都是我等的癔測”
出了門,周邵陽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看著兩個忠僕道:“你家伯爵我現在終於是無官一身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