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好可怕,他明明知道,她會奪他的槍,斃了他,他卻退出了子彈,看她演繹一場空。她憤怒得不能自已,目眥欲裂道,“殺了我,否則有一天,我會殺了你!親手殺了你。”
雖然懷裡的女人失散了十年之久,他卻感覺這十年,自己並沒有離開她半步,瞧瞧,她多恨他,應該是無時無刻恨著他吧。
若不然,怎麼能連他的正臉都不看,就可以辨認出他來。
“為了我心愛的女人能夠親手殺了我,我願意等,一輩子。”鉗住女人的下巴,抬起,命她直視他,拇指摩挲著暗黃卻倍感細膩的臉,眼底一絲異樣在湧動,這個女人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是那麼地勾魂。
“你個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
和秀秀搖擺著腦袋掙脫那隻邪惡的大手時,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指,這一秒,她就在想,死也不會鬆口!
“噝……”馮榭疼得輕吟一聲,卻皺著眉頭,興味十足的觀賞,伸在檀口中的手指細細感觸著那溼溼軟軟的舌,眸色一沉,異樣的湧動強烈了幾分,體內彷彿有一股力量沉積十年之久,猛然復甦似的,不是前所未有,而是久違,一個男人渴望一個女人的那種久違。
另一隻摁在女人的腰背上的大手,隔著衣服,向和秀秀臀下探去,和秀秀屈辱地雙眼緊閉,牙關繃咬的發顫!血,順著馮榭的手指流下來,溫熱的。
不疼麼?這女人的狗牙快要將他的骨頭咬斷了,十指連心,他疼得早想將和秀秀一掌拍死,丟進海里喂鯊魚,或者先讓手下輪殲幾遍再丟。
探在腿根處的手,陡然一提,摁在女人的小腹,這裡像揣了一個皮球,硬硬得,有一點點彈性,他微微用力摁,似要抓起,並不用全力,卻駭得和悅秀秀立時鬆了那張嘴,彈跳出去半米多遠。
“呵呵……”馮榭勾著嘴角笑得陰冷,目光更是陰鷙,就那樣鎖在和秀秀的腹部。
和秀秀這才真正的害怕起來,她不怕死,從剛才想要掐死馮榭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忘記了“死”字怎麼寫。
可是肚子裡的小寶貝是無辜的,她還沒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要夭折在腹中?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這是敬方的孩子!
那個和秀秀深愛著的男人,一樣深愛著她,她不能這麼自私,敬方說過,這輩子只要她,只愛她,她若是不在了,他便會孤老一生。
他只要她為他生的孩子,無論男女!
“怕了?怎麼不繼續咬?”馮榭挪著步子逼向和秀秀,他討厭她在意肚子的神情,這個小東西,他遲早要捏死。
不是他的種,卻霸佔著秀秀的肚子,就得死。
“啊!”和秀秀突然雙手扶著肚子,彎了腰,本來猙獰的小臉,變得痛苦不已。
“怎麼了?”他擔心地問,在看到她一雙滿是防備的眸子時,頓住了踏出的腳步。
“我肚子疼,好疼……”
和秀秀似一片飄飄搖搖的秋葉,無助地向後倒去,馮榭一箭步上前,橫抱起女人柔軟的身子,衝進船倉,一路大喊,“江老頭,你個死庸醫,給我出來……”
馮榭的輪船幾次靠岸,卸下貨物後,又裝上新的貨物,遊輪上只有部分人上岸,採購食物、純淨水和藥品,由於和秀秀肚子的月份大了,江老頭按著馮榭的吩咐提早準備了待產包和接生的醫療器械,還請了幾個醫生與兩個中年保姆。
現在的馮榭,和秀秀幾乎認不出來了,他對她很溫柔,她不想看他,他便離她遠遠的,他甚至不強碰她,他說,“你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碰你,會讓我覺得噁心,我要你生完孩子後乾乾淨淨的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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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都是回之一抹苦笑,卻從他越來越冷的眸光裡日益地覺察出一絲狠鷙,尤其是那眸光落在她日漸變大的肚子上時,透出的死亡氣息越發的一天比一天濃重!
幾乎是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她像被馮榭豢養在籠中的鳥兒,具有飛翔能力的翅膀正在退化,她忘了抗拒,忘了怨恨,忘記了他是她的殺父仇人,任他擺佈,像只沒有生機的布娃.娃。
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會面臨死亡,就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
是這座被輪船隔出來的籠子太牢固,還是自己太沒用,她看不到一絲機會,找不出一條出路,她身後的人像狗皮膏藥似的,無時無刻不粘著她,就連上廁所,也有人寸步不離地跟進去……
漸漸地,她感到了絕望,絕望得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