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天鉗著和悅的細腕,一路拉扯著和悅往外走,他真想一把抱起她,可她卻奪了綁匪腰間的手槍,用槍口瞄著他的頭。
他知道,她不會朝他開槍,卻怕極了槍走火,她傷了自己。
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他清清楚楚,沒直接斃了兩個女人,不是他寬宏大量,而是他不想讓和悅覺得他比五年前還殘忍。
“夠了和悅!”賀天慍惱低喝,重重嘆一口氣,將胸腔中的怒火釋放,凝著這個鐫刻在心房上的女人,放輕自己充滿火藥味的聲音,“跟我回去,自會有人救她們。”
手腕上的大掌不鬆不緊,沒有握疼和悅,也沒有給她掙脫的鬆動,雪白與古銅色的纏繞,是陰柔與陽剛的結合,絕對是種視覺刺激,然而這一刻兩人的膠著,沒有任何曖昧可言。
和悅咬著下唇,將信將疑地瞅著賀天那張紅腫淤青的臉,真沒心情關心他為何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真的?”
賀天沒有回答她,跨一步欺近和悅,張著嘴巴,似要說什麼,卻長臂一伸,猛然握住和悅另一隻持著槍的手,只聽“嗒”一聲,退出了彈膛,給和悅留了個沒有子彈的空殼子。
隨手一扔彈膛,才勾起唇角,漾起一抹痞痞的笑,一如五年前那般,有些魅惑人心。
這一笑恍若隔世,看得和悅一時錯不開眼,直到身後林琴的哀痛之聲再度響起,“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我女兒需要就醫……”
和悅扔了手中的空擺設,先一步邁開腳,賀天硬拉著和悅的腕子,跟在她身後,這樣子,像極了生氣的小妻子強拉著死皮賴臉犯了錯的丈夫,急著回家跪搓衣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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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一幕,駭得和悅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腳跟扁在賀天穿著手工皮鞋的腳面上卻渾然不覺。
“硌得慌麼?”賀天疼得微微皺眉,寬大的手掌扶住女人軟柔的腰。他給ryan使個眼色,ryan才讓下屬收起傢伙什兒。
這很像兩軍對壘,其中一方已呈劍拔弩張之勢,馮澤凱那邊明顯弱勢,沒有拔槍,好似在束手待斃等著對方圍殲。ryan的人收了槍,和悅鬆一口氣,才感覺自己腳上的地面極為不平,一腳高一腳低。
低頭一看,馬上抬腳,“對、對不起,我不是故、、”
賀天泰然大方的移動手臂圈和悅在懷裡,微俯下身,臉頰貼著和悅歪在一邊的捲髮,這舉止好似親密無間的戀人,和悅只覺得耳後被一陣高溫熨燙似的熱轟轟的,下一秒,是一片微涼。男人溼潤的唇泛著陣陣涼氣撕磨著她的耳骨,卻聽他的聲音倍加溫柔,帶著明顯的寵溺。
“我又沒說疼,你喜歡這麼踩著,我樂意享用。”
“你放開我!”
這麼曖昧的姿勢令和悅有些羞憤,且不說這麼多男人看著,單是中午賀天對她的凌辱,已是懊惱不已。不想再跟這男人有任何交集,一點兒都不想,平靜的生活再次打破,猝不及防。
賀天沒有鬆開,和悅急得抬起手肘卯足了勁兒向後戳。
這一力道可謂是狠,賀天的腹部本就有傷,他疼得咬著牙關隱忍了下來,只覺懷裡的女人身子猛地抽搐一下,另一隻手捂住了手肘,像是剛才戳在了一塊石頭上,疼得她不由得一陣輕吟。
賀天鬆了手,真不忍心她再弄疼自己。
和悅顧不得其他,抬腳便跑向馮澤凱,“馮婷婷被硫酸灼傷了臉,快派人進去呀。”
馮澤凱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聞聽和悅的話,心裡一緊,一把握著和悅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素日不苟言笑的臉盡是擔憂之色,“傷到你了麼?有沒有哪裡疼?”
“馮澤凱!”和悅的聲音有所提高,“馮澤凱”三個字喚得軟甜軟甜的,此刻在旁人眼裡,彷彿女人的眼前只有這個男人,“我沒事,救你妹妹。”
馮澤凱眯眼深深地鎖著和悅,莞爾地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然後派人進去救人,和悅則拉著馮澤凱坐進了車裡,兩人都坐在了後排。
ryan略帶揶揄之色,大手一揚,他身後的人全撤了,才悠悠地踱到賀天身前,“你令我想到了漢語中很有意思的兩個字。”
賀天望著遠去的汽車,懶得看ryan一眼,問,“哪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