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之前安寧郡主三番兩次和自己兩個孩子找茬,難道已經知道她自己不久之後成為七王妃,要是這樣,得罪了未來的七王妃,這可怎麼好!但,姚家駒又不是三歲小兒,細細分析過後,問姚淑芳,“你是從哪裡知道安寧郡主會是七殿下未來的王妃?還有,芳兒你可能還不知道,皇帝的兒子不可能都被封為親王爵位,也有可能七殿下會被封郡王?但是,你怎麼就就會肯定七殿下會是親王爵呢!”
姚淑芳就知道不可能隨便讓老爹姚家駒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道,“是啊!我也沒說是親王啊!只是說安寧郡主會成為七殿下的王妃。”而沒有說是親王妃還是郡王妃。
姚家駒想起來剛剛姚淑芳的話中是沒有說親王二字。
但是,這事情現在和自己家聯系起來,就有些微妙了。
姚家駒臉上微微笑著的表情慢慢收斂起來,已經到了嚴肅的狀態了。他甚至覺得姚淑芳是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人。連這種想法都冒出來,可見,姚家駒心裡的驚訝和疑惑超過了未知。
在姚府裡的其他人還在圍繞著四房的兩個孩子一起得罪了十四歲的安寧郡主,惶惶不安之時。
姚淑芳卻想到了前世她出嫁安西侯府,一直再沒有走出過帝都雍州,因此,當她得以知道那天再見到救姚子軒的人是七皇子周勁後,便想到安寧郡主在前世就是這位七皇子的王妃,而且他真的是被皇帝封了親王爵位的。
不過,這些話現在又怎麼給父親說,難道要她說出她是死過一回又重生的人嗎?
就是姚淑芳這樣短暫的停頓與不答,讓一直盯著她的姚家駒以為自己猜準了,所以,姚家駒不由分說讓站在書房門外聽候差遣的長隨即刻去請邱氏到書房,等到邱氏匆匆忙忙地走近書房,還一邊走一邊道,“出什麼事了,這樣急著讓張煥叫我來!”
姚家駒看了一眼姚淑芳道,“你先將門關上!”
姚淑芳這個時候也沒有慌張的樣子,就看著姚家駒和邱氏將姚淑芳的話重複了一遍,邱氏不可相信,道,“老爺,芳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自來府中,見過各房幾位侄子,再就是七殿下了!”
姚家駒道,“那麼你來說!”她盯著姚淑芳的眼睛。姚家駒將事情往壞處想,姚淑芳心裡哀嘆一聲。
姚淑芳自來的時候,就想到一個來歷,那就是將這件事推到淮南的那些各種應酬上聽到的。淮南,中州咽喉,江南屏障,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姚家駒不是一個拘泥的人,在淮南任職的時候,任有姚淑芳和她的哥哥姚子軒結交在淮南一起任職同僚和下屬家的子弟小姐妹,這些人家,看著官職沒有姚家駒的高,但各家來歷都還是有些,有些訊息來往比姚家駒自己收到的還快!這也是姚家駒之所以作為淮南知府能吸取這些人家的訊息,審時度勢,守好自己一畝三分地的根本所在。也就是守好淮南知府這個位子的根本所在。所以,姚淑芳前世和姚子軒在淮南的日子還是很舒暢地。
姚淑芳細細想過既然要和姚家駒說到安寧郡主和七殿下,就得給姚家駒一個信服的解釋,她道,“在淮南的時候,有一次出去做客,期間有一為夫人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巡撫夫人說過,安寧郡主和七殿下可能會親上加親。不知道那位夫人是不是在京城裡有重要的親戚,只是聽了一地半句,直到這次跟著爹爹和娘一起回帝都,哥哥被安寧郡主打落馬下,這才驟然想起,因為不確定,所以問問爹爹可是在外面聽到這樣的訊息,安寧郡主打哥哥落馬摔傷腿,卻偏偏是七殿下救的哥哥,這中間有什麼我們不得知道的事情。”
姚家駒在腦海裡想了半天,回想在淮南的時候並沒有聽到這樣的訊息,但是倘若安寧郡主和七殿下以後會成為這樣的關系,姚家駒的神色便有些不對勁了,邱氏看著父女倆,道,“老爺,芳兒所說……”姚家駒道,“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了,芳兒回去歇著吧。”
姚淑芳被姚家駒用很不相信的目光送出了他的書房。
姚淑芳意興闌珊地回到自己的西跨院,進了自己屋子,就看到春杏和迎春坐在炕沿邊上縫一床被子,這被子裡面放了新棉花,裡子是用的細布,外面是一床牡丹團花,銀地紅花看著讓人很舒服。
迎春見姚淑芳進來,笑著道,“姑娘快看,這床被子上的被面兒可是老太太專門讓人拿來給姑娘用的,我和春杏商量著,就問太太要了些棉花和細布,做了這床被子,姑娘看著可是喜歡?”
姚淑芳乜一眼迎春,笑道,“很好看,你們有心了!”
迎春笑著去看春杏,春杏將最後一針縫好,打了個死結,用剪子剪短了線,這才道,“姑娘用著舒服,就好!”
姚淑芳道,“這被子倒還厚實,我等到晚上拿來用!”又道,“你們兩個和府裡的人熟悉,抽空給我打聽個事!”
春杏和迎春聽了,迎春心眼多,一直想摸踹姚淑芳的心思呢,姚淑芳此刻讓她們打聽府裡的事,這就是說,她們在姑娘的心裡是又近了一步,心裡也是挺高興,春杏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她就是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姑娘讓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其他不必多想,看兩個丫鬟這樣上心,姚淑芳正色道,“我不是讓你們打聽府裡的事,這事它和府裡沒關系,就是安寧郡主的父親家裡,薛家!這薛家最近有沒有回帝都述職外放的人回來,要是有這人,再打聽是不是薛駙馬的家裡的,或者是旁支。”
迎春有些傻眼,道,“不是府裡的事?這事有些不好辦,我們都是府裡的丫鬟,和府外接觸不多!”
春杏則是低頭,像是在想什麼事。姚淑芳也不催,聽迎春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實情,這個的確有些不好辦!”她蠻有深意地看了看低頭沉思的春杏,道,“那你們都想想有什麼辦法能打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