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賈珍瘋到吃馬糞,九成難愈,都留給那個窩囊的兒子?平白糟踐了。
尤其是那顏色俏麗的侄媳婦,自己搶上門來,竟連屁都放不出一個。
呵,呵呵,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賈赦負手在抱廈下遮陽,氣度威嚴,看著賴家哥倆遣人一趟又一趟的忙活,暗暗盤算這一遭能劃拉走多少。
昨夜邢氏說怎麼著也要拿回五千兩,方不算白起個大早忙一場。
而他自己的規劃是至少八千兩。
眼下一看,還是太小家子氣了。
今兒不拉走三五萬兩現貨,他不打算走了。
更不提東府在外的二十多家門店,更壓手!
晨霧未退的抄手遊廊中,瑞珠跟在秦可卿身後往東跨院行去。
到無人處,瑞珠笑道:“姑娘竟也開始依仗他了麼?”
秦可卿回眸瞥她一眼,抿唇不語。
實則也在思量這事。
從前賈蓉看她的目光裡只有濃濃的嫌憎和恨意,似把賈珍對她的逼迫都賴在她去勾引了誰一般。
可自打他重傷回府,眼神全然不同了。
有關切,有柔情,有喜愛,亦有心疼。她都得瞧得出、感受得到。
那人落得如此下場,他並未完全避諱她,況且她也猜得到是怎麼一回事。
這、算弒父麼?若傳出去,他是要千刀萬剮的。
為了她?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他理由,一顆心漸漸就回落了一些。
到了東跨院,見張豆豆和西府二姑娘正在賈蓉屋外說笑。
走近,秦可卿向二人施禮,“小貴人,二姑姑。”
張豆豆不耐地拉起她,“咱們都相處得這樣好了,你還總是拜來拜去的。”
迎春亦笑著從挎籃裡摸出一把應季的櫻桃遞給她,又給瑞珠一把。
熟悉後,秦可卿對這個溫婉如水的二姑娘由衷喜歡。
她問:“蓉哥兒可醒了?有事找他相說。”
聞言,迎春要說些什麼,卻被眼珠一轉的張豆豆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