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親王府,白雪皚皚的庭院中佇立著一個偌大的金絲籠,籠中昏睡著一名女子。
一襲碧色煙羅裙將她的軀體勾勒得曼妙有致,可惜壓根不足以禦寒。
肆虐的北風夾雜著飛雪灌入單薄的衣裙,那張巴掌大小的臉很快被凍得煞白,鴉羽長睫微顫,不多時就凝上了一層薄薄冰霜。
冷,好冷……
許卿卿瑟瑟發抖地蜷縮起身子,只覺頭痛欲裂,眼皮沉沉,好似灌了鉛。
“潑醒她。”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是!”
一桶水兜頭而來,許卿卿單薄的羅裙立刻溼了個透。
北風一刮,寒意深可入骨。
她打了個寒顫,被生生凍醒過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的景象,就有一隻手伸入金絲籠,捏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了頭。
那男子穿著一件雲紋淺淡的玄色長袍,肩頭落滿了雪朵,五官的輪廓如此分明,兩道墨黑劍眉下,一雙眸子深若寒潭,目光比呼嘯的北風更凜冽刺骨。
許卿卿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眸,似能將人的一腔骨血寸寸封凍成冰。
而他的聲音竟比眸光還要冰冷:“開門,拖出來。”
“是!”
兩名侍衛領命上前,開啟了籠門上的赤金小鎖。
腳步逼近,許卿卿卻無半點躲閃之力,被抓住手臂,重重摜在了外頭的雪地裡。
男子盯著她,聲音依舊毫無溫度可言:“說,玉璽何在?”
玉璽?
許卿卿茫然搖頭。
父皇共有子女數十人,就屬她出身最卑微,她又怎會知道那傳國玉璽的下落?
男子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搖頭,語氣愈發凜冽:“許薴玉,交出玉璽,本王可以饒你一命,若負隅頑抗,犒賞三軍便是你的下場!”
許卿卿渾身一震。
等等……他方才說,許薴玉?
許薴玉乃皇后所生,是聖上的掌上明珠,同為公主,許卿卿卻連封號都沒有,在宮中的地位再卑微不過。